舒诚茫然地摇了摇头。
“谁爱娶就娶,反正我不要——再说我又做不了举人。”张胖坨瓮声瓮气地说。
铁山哼了一声道:“好你个胖坨,你这可真是老鸹还嫌煤黑。”
几人听得笑了起来。
就这样,菜虽然不好吃,但酒还是喝得开心的,几人边喝边聊一直到月上中天。
开年后,向枫去了一趟武昌参将衙门拜会汪参将。
上任之初他曾去过一次,那次,汪凡约了万顺和另外一个校试同学陪着向枫在武昌城里玩了一天。
不过这次汪凡外出了,向枫也没心思玩乐,他恳请汪参将能否将各营里的火器和弹药配齐。
汪参将有些为难,说如今朝廷重点保障东北、西北和沿海,湖广的兵营装备也只能是这样的了,不过他答应去问问上面,还说各营有钱的话可自行向其他兵营购买,只要登记在册,朝廷不会问责。
向枫对这个答复不太满意,如今哪个兵营的火器都没有多余,即便有银子,也未必买得到。
从武昌回来后,向枫巡视各把总营。
他先去了一趟蕲水,柳兴生的操练抓得紧,这让他很高兴,把他几个老部下好好地表扬了一番。
从蕲水回来后,他又去了麻城营。
麻城营的把总叫余致良,三十多岁,本地人,是赵文伟提拔上来的。
麻城营是黄州守备辖下最大的营,有三百二十人的定员,但实有营兵不到两百人。
向枫第一次来巡查的时候就要余致良招兵,今日来一问才知仅招了十多人。
明代的营兵和卫所有两种不同的兵源,卫所的兵源来自各军户世代固定应征,而营兵大多自行在民间招募,也可以直接从军户中征召,但要朝廷的许可。
向枫问招兵难的原因。
余致良一脸无奈道:“向守备,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这里的人宁可上山为匪也不愿当兵,把嘴皮说破了也没人肯来,去信那个破教的倒有不少。”
向枫有些意外:“什么教?”
余致良道:“就是罗教嘛!前些年,一个姓殷的人号称罗祖转世,早先是他从江西传过来的。这几年,黄麻一带的民众信这教的人越来越多,连自家祖宗都不敬,一心敬着那个啥无生父母,每年六月初八都聚众烧香,声势浩大得很,我们营里也有不少军士入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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