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疙瘩道:“要不,你再跟俺一起打铁呗,这铁子也快出师了,你之前又只是学个半路子。”
“叔,我不打铁了,我能找到事做的。”
孙承宗散学后回来了,见到向枫和闻敏回来,既兴奋又意外,后来听说向枫被罢官,便问是怎么回事,向枫将他在蕲水治赌一事前后给他讲了。
孙承宗听完后沉思起来,过后说道:“前两日,我听说蕲州有人给武昌衙门上了书,说是又提起你违规屯田办学之事,正打算过两天去蕲水给你提个醒顺便看看你呢。看来,你查了那个山庄后,有人当即就在蕲州和蕲水两县唆使他人上书检举你,不然参将府那边一下也罗列不出这多罪名来——谁有这么大能耐?”
向枫说:“管他是哪个,反正他已经达到目的了。”
“二哥,会不会是荆王世子?”孙承宗忽然问道。
向枫和闻敏听了都一怔。
“不会是他吧?这跟他也没多大关系啊?难道那‘鹿鸣山庄’有他的股份?”向枫寻思着说道。
孙承宗说:“不见得只是股份,恐怕整个山庄都是他的。”
闻敏点了点头,说道:“阿枫哥,承宗哥说得有道理,只有朱由樊才有这样的手段,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向枫一时没有说话,想起当晚山庄那个管事在他面前说的狠话,觉得孙承宗和闻敏都说得有道理,这“鹿鸣山庄”的幕后人,极有可能就是朱由樊,或者是荆王。
孙承宗又道:“二哥,这官场沉浮向来正常,人家诬告你,你也可以申辩啊,这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么?”
向枫不解地问道:“申辩?如何申辩?”
孙承宗说道:“我在京城读书的时候,听了很多官员被罢之事,有的官员被罢后就向六部或都察院申辩,也有直接向圣上申辩的,当然,结果是有的申辩成功,有的失败,不管怎样,你也可以试一下呀!”
向枫道:“我向哪里申辩?参将那里?命令是他下的,断不会更改。向兵部申辩?人家哪顾得我这个小把总,肯定不会理睬。”
孙承宗一时也被问住了,随后问道:“你不是和那汪参将的儿子一起参加过校试么?要不托他问问?”
向枫摇了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跟他只是认得而已,没什么交情。”
闻敏这时说道:“阿枫哥,你之前和我说过,去年校试时曾和当今首辅张大人有一面之缘,你何不上书给他替自己申辩一番?”
孙承宗听后跳了起来,说道:“真的么?这太好了!二哥,你就直接给张大人上书申辩,越快越好。”
“有用吗?”向枫皱着眉头问道。
孙承宗道:“管他有没有用,你就试一下呗!”
向枫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试一下。”
当夜,向枫铺开纸笔就给张居正写起信来,将他校试考核的情况以及在蕲水开展治赌惩霸之举和受到的处罚都写了出来,信中最后表明他此举不是为了谋官,而是真心想有一个为民做事的平台,以自己微薄之力来为朝廷的新政效力。
第二天一大早,向枫将信送到当地民信局寄了出去,于是就坐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