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黎娑洒!”巾麦侬不禁欣喜地直呼妈咪的名字了,“知道不,亲爱的妈咪。自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天起,普烈撒石堡外大街上,巷子里的人都说:你去的是大地上最远的地方。他们偷偷地掩上嘴巴,背过我说:‘那是天空,巾麦侬是个傻瓜。’”
巾麦侬狠狠地敲疼自己的脑瓜,继续道:“我傻吗?一点儿都不!我用拳头威胁他们,对着大海说了,‘巾黎娑洒,就在大海。那才是距离大地最远的地方啊……’”
巾麦侬自由自在地说了最开心的话。最后,她干净地擦掉满脸的水渍,兴奋地转回头来,好像跑离开妈咪太远了,有点兴奋到倦怠的她,极度渴望返身奔向——那个似乎等待了整整一万年的妈咪。一跃入怀,欢笑而呢喃。
“巾黎娑洒?!”她忽然凝滞不动了。因为那个美丽的巾黎娑洒眨眨眼睛就不见了,手里攥着一把——从暴风骤雨中,为美丽的巾黎娑洒采摘到的碎花。
“啃啃……巾黎娑洒……巾黎娑洒……”巾麦侬感到:自己喊得已经发干的喉咙,疼痛得快要流出血滴了……
时空没有了参照物,自己就是。风驰电掣的岁月哗哗哗地响着,从身旁疾驰而过,直到手中风干的花叶,寂寞而又清响地落到满是石砾的盾马大地上,枯竭的目光,寻找大海每一天会出现的最后一条船。
“巾黎娑洒……”巾麦侬掩饰着豁然被风暴抽疼的身躯,右手拢住痛苦抽搐的脸颊,道。
一刹那清醒过来的她,才发现刚才的自己经历了一个多么悲怆的过往。
左手中木浆,就是盾马祭最后的一枚感觉火了。
巾麦侬感受着那慢慢衰减的温度。忽然间,清晰地感到:盾马祭渐渐随自己走远的声音。
从风暴袭来时,磕击在身上最疼痛的一个点,崎岖盘亘着的巾麦侬,仿佛从大地昂然抽出来的一把刀。
她尖锐地突兀出——一直僵硬着的左手,执握桨柄,激化左手强硬发力的骨节,亲力磕击风暴的锋棱。
好像此时此刻,左手包绕的桨柄才是她用于协助自我力量爆发的道具。
唯有灵肉触碰铁戈般的海风暴,才能够以自己的万感触碰海风暴灵感的形状和方位。
唯有感觉狠怼,才能触碰到神秘的海弓弩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