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格第一次感受被猛兽主动攻。逆力的压迫,更加强化了他那亢奋、摇曳的心旌。
白豹凌空挟着翅翼般绽开的风刀,将拿格覆盖在一道扇面的风幕之下。愤怒穿插空气、发出悠长暴戾的尖音,足以刺透天空的太阳。
拿格仰脸。翻叠的双手,就是逆划的锋刃。毫不迟疑地刺向白豹之腹。
但是,拿格感到:自己的手刀白刃磕在看不见的风幕上。他根本不可触及白豹的一根毛发。
拿格顿时震惊。他知道:被动发力中的自己,臂展之力其实已经被罩顶之威吞噬掉一半的力量。自己若不破解重夯之击,那么情势扭转就是可怕的一瞬间。
就在拿格生出念头,变转力格形状的霎时,白豹如虎,略带飞翔的身躯,并非单向冲锋的直锐线条。前驱两爪已经化作两道抡动的鼓槌。带着风棱加粗的重袭,砸向拿格。
这是白豹吗?
印象中那种擅于敏捷扑击的猛兽,此刻完全变成粹硬的钝器。
拿格被磕的手刃,弯折。他疼痛屈变两只嗜血般的暴拳,突兀而出。他知道:巅峰力决的瞬间,一丝犹豫的变念,退缩比攻击更容易——让浑整发力的自己支离破碎掉。
力量在生命猝死的瞬间,似乎包含了一个完整的宇宙。一刹那,心灵浮现万千朵翻滚的云烟。所有在顺境中、已往的经历,突然惊醒般复生了——那些一直麻痹在惯性活动下的敏感神经。
那格感到:肉体流淌激烈如沸的热血,瞬间变作力量化成的精铁。支撑自己缓缓挺起来的,除了骨骼,还有不屈的血液。
空间、拿格、白豹一同震响了。力触放大了拿格感觉的界限。
轰轰的雷鸣似乎清鲜地响在耳畔。空气裂开的折线,带着黑色脆断的残痕,酥落如飞扬的碎屑。
当拿格看见雪白大地上,一个突兀的暗影……他才骤然惊醒:在感觉中已经碎散的自己,竟然还能活生生地矗在风烟中。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