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酒见此,立马握住东方鸣的手,“别胡说,你爹杀了旱魃的儿子,旱魃不可能饶你,你千万不要擅自乱走。”
原来如此,东方鸣如梦方醒,但他依旧牵挂师父,少时溢出了眼泪,低喃道,“我都没叫她一声师父,我都没叫她一声师父……难道我永远见不到她了吗?我师父是九元全真……难道这个世上还有比她修为更高的修炼者吗?”
苗绮罗听不惯哭哭啼啼地声音,忽地欠身而起。
东方鸣微微抬头,茫然地看着苗绮罗。
然而苗绮罗仰着头,绿色的瞳孔像是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当她目转前方时,脚步已经开始挪动。
东方鸣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离去,不觉眼泪变多了,哭声也变大了。
苗绮罗似乎有点动容,她走了几步之后,忽地驻步,“恶者之威,十倍于善,你师父虽为九元全真,但她的心,永远驾驭不了自身的神威,真正的修炼者,必须懂得如何杀人,你师父永远不谙此道。”
苗绮罗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
东方鸣不懂苗绮罗的意思,但显然是在诋毁神尊,诋毁他的师父,他觉得苗绮罗就是墙头草,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这种看法也只仅仅维持了两天,因为两天之后,琉璃婉踏进了绮罗天,而她倒也不是专门来替苗绮罗辩解的。
东方鸣知道琉璃婉是燃灯的徒弟,早闻旱魃对燃灯的亲信展开了清算,然而琉璃婉走进绮罗天的时候却是容光焕发,似乎没有受到任何迫害。
好奇之余,东方鸣主动问及原因。
琉璃婉是个爱笑的女子,很少愁眉苦脸,但她看到东方鸣之后愣了一下,仿佛一下子丢掉了笑容。
她和东方鸣有过一段交集,见了面,自是不会装作不认识,便很快重新笑起来。她打算和东方鸣打个招呼就罢。未料得东方鸣热情似火,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叫得琉璃婉招架不住,因此多聊了两句。
但是,他们并肩走过十亩药田后,东方鸣就开始“审问”琉璃婉,问题多半与燃灯有关。
琉璃婉大方地承认了自己是燃灯的徒弟,同时也解释了自己为何会给燃灯当徒弟,甚至毫不避讳地表示,——她的第一任师父就是旱魃。
“你竟是旱魃的徒弟?”东方鸣拉住琉璃婉,拽似地钻进一亩药田,那药田里全是花。
“你把我拉进药田做什么?”琉璃婉奇怪地问了一声,而后眯起眼睛,欠身闻着药田里的一朵月季状的粉色花朵。
她的琼鼻轻轻触上花瓣,上扬的嘴角别提有多好看。
东方鸣瞥眼看去,立刻就被一阵芬芳占领了嗅觉,仿佛自己的鼻子也贴着那朵花。
他一边讶异这位姐姐的美丽,一边重复性地问道,“你真是旱魃的徒弟?”
“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琉璃婉扭头一问,又怕他耳朵不好使,便又轻轻点了点头。
“旱魃的徒弟……”东方鸣若有所思。
琉璃婉很快就中断了他的思绪,“苗绮罗呢?快去告诉她,琉璃奶奶来了,快让她准备好旱尊所要的药植,也好让奶奶我及早复命。”
“你不要命了?怎敢这么说话?你可知绮罗鬼老是何脾气?”东方鸣觉得这个姐姐真是疯得不轻,连忙给予警醒。
“是何脾气?”琉璃婉活力四射,灿烂的笑容十分迷人,活像花丛里的花精灵,“哼,明尊都在我师父手里,我还怕她?你看我师父每次叫她献上药植,她有哪次敢违命?我以前不敢这么说,但现在我才不怕她。”
“什么?绮罗鬼老是因为我师父,才把……”东方鸣羞愧地低下头,之前他以为绮罗鬼老背叛了明尊,于是常在暗地里骂她。
“你师父?”琉璃婉好奇地看向东方鸣,“你师父是明尊?”
就算琉璃婉是旱魃的徒弟,东方鸣也不排斥,毕竟琉璃婉救过他,而他不觉得琉璃婉有多坏。
便道,“虽说你师父囚禁了我师父,但我和你无冤无仇,而你之前也算对我有恩,我当然恩怨分明。”
琉璃婉听完,哈哈大笑,“小笨蛋,你说什么呢?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东方鸣摇摇头,“你救了我和黑子哥,我还没有报答你,怎会和你寻仇?而且那是你师父做的恶事,与你无关。”
琉璃婉疑问,“谁是黑子哥?”
东方鸣笑道,“慕容酒啊,他黑不溜秋的,我以前私底下这么叫他,但他现在变白了,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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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婉点点头,笑问,“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东方鸣脱口而出,“当然是!”
琉璃婉抱起双臂,对着东方鸣看了几眼,随之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再附耳听之,只听“咚咚咚”响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