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谶膺怀大业,素有渴才之心,以前的伊犁尚未雕琢,看不出瑰丽,方听伊犁竟把玄机城马尊者逼到逃跑的境地,一时大为欣赏。再者是:女儿鹿姈曾立下誓言,——非此人不嫁。要是把伊犁纳为姑爷,不但解决了女儿的终身大事,还多出一条臂膀,委实一举两得。
可是呢,伊犁能和马骕打起来,表明于己殊途,不杀此人,很多事情都要败露。
鹿谶和朱延提前到此,是收到虚耗鬼老的吩咐,——留守上阳听调。因察觉到英邪和三鬼的打斗声,这才忙不迭地赶来。
到时,听了游氏家臣详表,这才领略到了虚耗鬼老的用意,——这八成是要他们接应马骕。
此次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估计不久之后,还会有人陆续赶到,倘不尽快料理干净,后果不堪设想。
“人间,有太多无奈!”鹿谶喟叹一声,“伊犁,本公现在很想把姈儿许配给你,只怪你走的道,跟本公走的道不同,本公保不住你啊……”
“是,渤海公走的路太陡,在下走不习惯。”伊犁祭出法象,喝道,“纵然不敌,岂能屈服?诸位放马过来吧!”
“上!快!用力点!”亩花田憋着这声杀令似乎很久。
伊犁的话,显然让鹿谶失望透了,于是摇了摇头,一脸苦色地说道,“留个全尸出来!不妨请赶尸派的朋友炼成尸奴,好让小女有个念想……”
鹿氏的三名家臣以及晁薪和沈耽听此,果真把手中的法象缩小许多,惟亩化田不为所动,仍旧巨轮在手,看似不留任何情面。
朱延看到几人动手,把目光投向马骕,“马尊者,不知可曾发现半仙遗宝?”
鹿谶跟着笑道,“马尊者,你可不能叫我们白来一趟啊!东方老贼揽宝无数,留下的宝物肯定不会少,你要是一个人吃独食,岂不有违你的尊者风度啊!”
马骕背过双手,“什么尊者?此时,我不过是一名鬼使,抬举啦!”说完,白眉皱了皱,“之前本使的话,你们没仔细听?都已说得很清楚,那英鬼使用老苟门困住了三鬼,还不懂意思?你们觉得东方弘会把宝物藏在什么地方?埋床头?还是藏床底?除了岁墟,还能在哪?”
鹿谶捋着美髯一笑,“英鬼使带着老苟门走了这么久,马尊者竟然不急不躁,真是奇怪!”
“我不着急?”马骕闷哼道,“本使要是不着急,为何不把伊藤部的人杀光再走?”
鹿谶看着伊犁与亩化田等人斗战的画面,发现伊犁的功法造诣确实到达了六崇阿,不禁哀叹,“这孩子,还真让人舍不得!”忽忽看向马骕,发出讪笑,“马尊者,你说笑不是,我等不来,你一个人如何杀光伊藤部?都这种时候了,怎还懂得幽默?”
“你们汉州人说话,怎么都是一个样?真是一句比一句难听!”马骕脸色铁青,不免啐了一口吐沫,随后转首半仙居祠堂,“惟东方弘一人是个例外,他说话倒是很好听。”说罢,便往祠堂那边飞去。
“你去哪?”朱延喝道。
“跟上!”鹿谶一边追去,一边对着旁边的朱延说道,“那宝贝估计都被他搜刮走了,他这是在跟我们打马哈,就他这个二愣子,也想蒙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