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语眸色一变,肃声道:“你以为太后今日同你说这么多话是为了什么?”
“嗯?”萧妍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袖口里的曌天令。
“太后只怕从回宫起便算着今日,或者...从豫王死时,便算着了...”
待陈诗语说完,萧妍心下几转,“你是觉得...太后早猜到景离不会如韶安之愿,会利用韶安的婚事收买人心,打算用自己做最后一步棋?”
陈诗语重重点头,即使自己与太后之间并无半点情分,却还是被舐犊之情触动到,“太后亲生的孩子唯有景珩和韶安两人,景珩已经不在了,太后怎么会忍心韶安遭人算计,落个郁郁而终的结果。”
萧妍悲戚地摇了摇头,自责道:“本宫怎的这般愚钝。”
陈诗语伸手在萧妍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你不是那时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吗?只是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过突然,不能怪你的。
况且,就算你早猜到,也没别的办法了...”
康宁宫内。
鲁嬷嬷让人将汤药放在一边,待放到温热再服侍太后喝下。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鲁嬷嬷将太后扶坐起来,让边上的人去取些蜜饯,待太后服下药后便能压下去那苦味。
待寝殿无旁人后,鲁嬷嬷将碗里的汤药倒进了小几上的那盆罗汉松里。
看着那盆罗汉松,鲁嬷嬷忍不住红了眼眶,怕使得太后也难受,一边用袖子将眼角的眼泪抹去,一边低声打趣道:“要不说徐太医医术高明,太后这汤药倒是将这罗汉松养得极好。”
太后看向窗边的那盆罗汉松,只见它气势傲然,神韵挺拔,不禁笑出了声,“哀家那懿旨你收好,除了那懿旨,哀家别无他法,再护着韶安了。”
鲁嬷嬷含泪点着头,“奴婢明白,只是太后当真觉得皇后娘娘往后能护着韶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