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挑了挑眉,“那苏郎监愿意听吗?”
苏晏殊低着头不想回答,谢隐满意的开口道:“如今刘家猖獗,陛下对此头疼不已,本司想为陛下排忧解难,还望苏郎监相助。”
苏晏殊讶然,刘威作为户部尚书明显是陛下敛财的工具,陛下之所以不动他,一来是刘威还有些用处,二来若真要抄家怕是要抄出些不利于陛下的东西。故而,陛下暂时不可能动刘家。
苏晏殊嘴角微勾,“谢首司这是在以陛下做幌子吗?”
“本司何曾说过这是陛下的命令?”谢隐平静道:“本司并非挟恩图报之人,对于县主的家人本司更不会,苏郎监如此聪明不会想不到什么缘由吧?”
一提到苏绾,苏晏殊心中有气,他当即变脸道:“谢首司,既然说到了绾儿,老夫身为苏家长辈还是要表明态度的。绾儿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子之辈,便是读书甚多,可她终究是后宅之人,看不到朝堂的波诡云谲,更看不到人心险恶。
她若是有开罪过谢首司之行老夫替她赔罪,还望谢首司莫要放在心上。”
“本司若是当真,该如何呢?”清冷的声音引得苏晏殊眼皮一抖。
“本司与苏娘子纠缠之事甚多,苏娘子更是将苏家谋划在内,苏郎监觉得该如何理清?还是说你想与本司划清界限?”谢隐眼神阴骘的看着对面的人。
苏晏殊忙站起来道:“谢首司,我苏家从不参与这些纷争,绾儿嫁到郑家一时间乱了分寸,家人又不知她的遭遇,这才剑走偏锋,谢首司……”
“原来苏郎监知晓苏娘子有着诸多的苦楚,也明白你们从未真正关心过她?“
苏晏殊一时语塞,怔怔地望着谢隐。只见谢隐面色冷峻,“你们全然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而本司却清楚得很。半年前,她得知郑家欲要偷袭桃花谷,竟在宵禁之后化身为更夫前去报信。在归途中,险些被本司当作细作斩杀。“
苏晏殊瞪大了眼睛却听谢隐继续道:“回到郑家后,郑家人对她处处刁难、时刻提防、百般算计。那个无耻之徒甚至对她加以强迫,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在郑家度过的那些日子里,她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每日都要小心翼翼地应对郑家人的恶意,心中的恐惧与痛苦无人可诉,甚至有时候只能和一只猫诉说心事。她独自承受着这一切的磨难,默默忍受着那些不堪的遭遇。
可她一想到家人心情便会舒畅。然而,她更明白苏家所面临的艰难处境,所以只能选择与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合作。你说她不怕吗?她自然是怕的。可是她的父亲远走荒山野岭,如同野人一般。
她的父兄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而深知京城险恶的苏家众人也并不理解她。于是,她怀着谨慎和胆怯的心与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