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婧静心抄经的时候,景昌帝结束了在皇寺的忌礼,还没回宫就听到了临福宫发生的荒唐事情。
景昌帝压着心头的怒火,低声问杜百遇,“之后如何了?”
杜百遇已经将事情打听得明明白白,虽然还没查出此事是否有人谋划,但是当时众妃嫔的言行都有人报了上来。
“回皇上,淑妃娘娘提议叫诸位小主回去为惠敬皇后抄经祈福,贵妃娘娘准了。如今贵妃娘娘已经叫人收拾干净临福宫的正殿,也重新为惠敬皇后供上了香火。”
他略顿了顿,补充道,“只是惠敬皇后的画像……”
景昌帝心里一跳,“是那张?”
杜百遇低下头去,“回皇上,是您亲手为惠敬皇后绘的画像。”
景昌帝一时不知自己是何想法,在回宫的路上,他不能控制地想起从前和叶娴之间的种种。
那时候的叶娴还不是惠敬皇后,只是他的景王妃。
她是国公府里精心教养的姑娘,本就貌美,又是嫡出的大小姐,诗书礼仪都通晓,性子也是温婉端庄,一心为他打理王府,还生下了嫡子。
景昌帝想,他对这个妻子是满意的。
只可惜,他成为太子之后,必定是不能容忍一个如此强盛的外家的,嫡子虽幼,却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成为镇国公府把持朝政的傀儡。
景昌帝心里涌起淡淡的忧伤,娇妻幼子,本该是他最得意最宠爱的人,却因为朝政权利的交锋不得不……
景昌帝想起发妻的好处和无辜来,便对荣贵妃愈发不满。
不知是为了惠敬皇后,还是因为他的皇嗣们。
从前惠敬还在的时候,荣贵妃尚知收敛一二,如今她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这般想着,景昌帝回宫之后也不去朝阳宫,直接叫了荣贵妃去御安宫问罪。
荣贵妃心知皇上心里必定不满,早就换了更素净的衣裳,头上也只插了两只玉簪,不敢有丝毫叫皇上觉着不满的地方。
一进御安宫正殿,就她感受到了里头肃静的气氛,她屏气凝神,轻轻走到景昌帝的书桌前五尺处,便跪下请安。
荣贵妃从前见了皇帝都是显示自己和他的亲近,极少有这般守礼的时候。
景昌帝放下手里的折子,瞧着她的发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荣贵妃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只能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煎熬着等景昌帝叫起。
良久,景昌帝终于说话了。
“荣贵妃,今日之事,你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