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心里念头极多,却也无别的办法,只能出宫等消息。

她出了宫便在宫门外等。

四下一看,王夫人已是不见踪迹,好像一出宫门便坐着轿子离开了,急匆匆走的,都未与她招呼一声。

寿安宫。

太后和皇后回到春熙殿正房里,一个坐在主位,一个坐在侧位。

都阴沉着脸。

好好的宫宴,却在赠香这一环节出了重大纰漏,姑侄两人丢尽了颜面。

太后脸色阴云密布,犹如暴风雨前的天空。

吴嬷嬷从外头进来,小心翼翼地回禀道,“老佛爷,韦映雪嘴硬的很,竟不肯承认她泄露了香水,非说香水是宫里泄露出去的。”

“老佛爷明察,老奴收到香水,当日就按您的吩咐,叫了内务府的人,换了一批精美的瓷瓶与精美刺绣提兜包装,全程老奴都在旁监督,一瓶香水也未少,内务府刘公公能作证。”

太后对自己身边的老嬷嬷自然一百个相信,她心平气和道:“哀家知道,香水入宫后一直在你的眼皮子下,不会出纰漏。”

吴嬷嬷上前给太后捶肩,“您也忙了一整日,可要歇歇?”

“不歇了,此事未有个决断,哀家今晚便合不了眼。”

“那……可要奴婢继续审?方才已用了针刺,可还要再上鞭刑?”

太后摇头道:“不必审了,她认不认其实也不重要,你去把她带过来,在外头候着,等南亭侯夫人进殿后,就立刻带入殿中。”

吴嬷嬷应声下去了。

“姑母。”皇后红着眼,揉着发酸的膝盖,面有不忿地说:“您为何却又不让吴嬷嬷审她了?今日的纰漏都是她之过,若非如此,婉儿也不至于丢如此大的丑。”

太后道:“她便是认了,难道还要将她推出去让那些夫人们知晓吗?她的身份如此不堪,若让人知晓宫里竟是找她制作了香水,悠悠众口之下,却比撞香还要叫人贻笑大方了。”

皇后脸色也有些难堪,“您说的是,那要如何?”

太后道:“姑母自会解决,你看着便是。”

皇后想起今日的种种,不禁面露悲色,“您定要狠狠处置她,侄女平日里就处处被贵妃压一头,好容易到了今年中秋盛事,连日来忙前忙后的筹备,本想着今日让夫人们高兴些,也叫皇上刮目相看。却不料毁在这最后赠香的环节,今日之后,那些夫人还不知该如何非议侄女。”

定要说她统筹安排不力,无办事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