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陈氏眼睛不停往福公公身上瞄,“太后叫映璇去,说不定是要怪到映璇头上,可映璇定是冤枉的,我这个儿媳妇,哪里有胆子做坏事?太后要处罚哪里就轮得上她了?”

陈氏并不知晓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

但她虽糊里糊涂,却知晓王夫人智计卓绝,定有高见,指不定有妙招支给自己。

她眼巴巴看王夫人。

王夫人就问她:“你知晓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陈氏一愣,摇头说:“不知,不瞒你说,我到现在仍糊里糊涂的,来时路上映璇与我提过一嘴,说她制了香,我却不知怎就与宫宴牵扯上了?当时未多想,早知道就该多问一句。”

王夫人没应声,看着陈氏,目光深邃不见底。

两人都是四十多岁的夫人,但王夫人显然比陈氏更加沉稳老练,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更叫人心悦诚服。

陈氏被盯得浑身发毛了一下。

就听王夫人淡淡道:“你不知晓内情,便不要去贸然掺合,否则便可能适得其反。适才太后当众表了态不会惩罚你儿媳,便不会出尔反尔,叫她去多半只是问话。”

“哦。”陈氏琢磨着王夫人的话,松了口气,“我不去凑热闹了,我出宫等映璇。”

她方才已经惹了太后不快,还是莫要再去触怒太后的好。

以前老夫人还在府上时,她便很知道如何避祸。

但映璇是她的儿媳妇,到底还是不一样,陈氏的心有些揪着。

王夫人回头,若有所思地看向贵妃离开的背影,很快便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走了。

离开皇宫这一路,陈氏安静的出奇。

她粗枝大叶,是因为遇事惯来不愿想太深,但当她认真思量一件事时,其实也是能想得明白的。

今日的事,处处透着蹊跷。

先是韦映雪那个贱人突然来了宴席,接着又发生了香水泄露的事。

好端端的香水怎会泄露?一切都像是被人设计好的。

陈氏没想通前因后果,但她却想到了嫂子叮咛她的话。

皇帝与太后有极深的芥蒂,贵妃与皇后同样水火不容。

方才贵妃拦住映璇到底是何意?难不成是看太后欲算账,所以要帮映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