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金色,那双眼睛其实她并不喜欢,但……也不讨厌。
弗清念眨了眨眼,将脑海中的画面甩开,转而望向了归元山的方向。
沿着浩渺的土地,乌黑昏暗直插云霄的高山显眼而不可忽视。
曾经围绕在上面的霞光与祥云被恶气取代,鬼魅狰狞的人脸密密麻麻地叠着,在山脉间胡乱的穿梭。
仙山之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青光,将恶气所化的人脸死死禁锢在方寸之间,让它们无法离开那处,为祸人间。
只是那青光已经模糊,羸弱不堪,似乎随时都会破损消失。
弗清念静静凝视着,脑海里回忆起了一些糟糕至极的画面,她不自觉地沉下了脸,眉眼间朦上一层阴霾。
身旁的长剑似乎是感应到了主人情绪,突然开始剧烈震颤了起来,剑刃触碰到石头发出刺耳声响。
它毫无规律的震动着,缓缓靠近了弗清念,剑刃上闪烁着冷色剑芒。
随着距离缩短,剑芒越亮,仿佛是剑在兴奋。
待几乎要触碰到主人身上,长剑光芒四射,一声嗡鸣声清脆响亮。
弗清念目光微凝,侧过身去握剑,却看见了一条修长笔直的腿,此刻正潇洒地踩着她的剑。
冰透冷白的长剑在他脚下不停嗡鸣颤抖,似乎在害怕。
北灼言眯着眼睛,金眸收缩竖起,不善地打量着脚下的长剑。
“你的剑……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弗清念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伸出手向剑上打了一道灵气,它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恢复正常。
“无事。”
北灼言有些不信,持怀疑的眼光望着她。
无事?他怎么感觉这剑似乎想要伤人?
弗清念却不看他,眼皮惫懒地半合着,她勾了下指尖,北灼言脚下的长剑瞬间抽离,回到了手中。
她随意地拎着,漫不经心地插进了旁边的石头里,只留了剑柄在外裸露。
自始至终长剑都未曾反抗,乖巧的不行,仿佛刚刚看见的是错觉。
北灼言见弗清念没有说的打算,也就不再过问,但眼神还是往剑柄上瞄了几眼,心中悄悄记下了这份异常。
“接下来你要去做什么?”北灼言看着似在闭目养神的人,“这凡人界的人…已经全死了。”
他用神识仔细探查过,这片土地上,除了他们二人,再也没有其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