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陈东莱的一名小小的“粉丝”,自从在与绿源集团谈判时,被新组建的经开区以“人手不足”为由,抽调进谈判组之后,他就被这个口才利落又一表人才的副主任圈粉了。只是自家女儿还在上小学,没机会结这个亲家。
“不提是常态,提了才是意外。”一位脑门光秃秃的笔杆子略带嫉妒地嘲讽道:“二十三岁就想上正科级?我看是做梦。估摸着陈东莱自己多半也没去争这个位置。”
他在政研室苦熬了八年,给前后三任县委书记撰写文件;直熬到头发都掉光了,也没能提上半级。要不是副书记白峡可怜自己,解决了副主任科员的待遇,自己到现在说不定还是写作班子大头兵一枚。
“你不能光看年龄,得看成果。”戴着老花镜的老干部拎着水壶,加入了讨论的行列。“能把绿源的这个投资谈下来,我觉得给个副县级都不算过分。不服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经开区那边看看,里面已经有三四千人在工作了。”
“那也不是过蒙拔擢的理由。”光头笔杆子冷笑道:“组织有组织的规定,真让他坏了规矩,岂不是要闹出乱子来?再说了,这绿源集团的投资又不只是有他一个人的功劳。据我所知,文强同志的儿子才是促成投资落地的推手……”
“耿京京,你别他妈扯淡。”戴眼镜的中年女子语气森然,“我参加了好几次经开区与绿源集团的谈判,大部分时间都是陈东莱一人在负责。”
“好好好,你了不起,你清高。”光头笔杆子的不满溢于言表,“现实情况就是县委没有认同他的工作,他做出来的成绩也全都不作数。”
“耿京京,你他妈真是嘴贱……”
小小的饮水处、一阵阵低沉的呵斥声和吵闹声此起彼伏,连一旁办公室内的职工们都惊动了。很快,几名爱看热闹的职工偷偷溜出房间,加入了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