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县委常委和部分县直机关、乡镇干部同志的职务与分工进行了调整,是在省委和地委的指示精神下进行的。我们由衷地希望,新当选和晋升的干部同志们能够戒骄戒躁,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知识武装头脑、指导实践、开展工作……”

宽敞的礼堂内,身着短袖的岳望北正埋头读稿;夏日炎炎,屋中闷热,他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台下的数百名大小官员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县委书记的讲话。他们中有的人已经昏昏欲睡,只是仍旧强打起精神,尽全力睁开眼皮。谁都知道这位书记脾气暴烈,真让他看到了自己在台下打瞌睡,恐怕后果难以预料。

台下,公安局副局长兼经开区管委会副主任张斌微微侧了侧身子,对着身边的年轻人说道:“东莱主任,陈柯的案子有进展了。”

有些困倦的陈东莱只觉得一盆凉水浇在了自己头上,瞬间睡意全无。“具体是什么情况?能确定生死吗?”

张斌扶了扶自己有些歪斜的大檐帽。“我们走访了陈柯在峡山镇的老家,发现了一些比较反常的状况;陈柯的父亲向我们承认,他儿子在失踪的前一天回了一趟老宅。听说还去祠堂祭了祖;但是晚上并没有留在峡山镇过夜,而是行色匆匆地坐车赶回了县城;这一去,自然就再也没能回来。”

陈东莱看了看主席台上的岳望北,见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桌面的稿子上,这才放低音量,对张斌说道:“这不能代表什么。张局,陈柯在当天有没有对他的父母坦白某些秘密?”

“问题就在这里。”张斌面色凝重,“他把自己的存折交给了父母,并且嘱咐他们,说如果有像街溜子陌生人来乡里,一定要找地方躲起来。他们二老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第二天就传出了陈柯敲诈勒索肖望的消息。”

“如果是谋杀的话,有多大可能性是单人作案?”陈东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我们觉得团伙作案的可能性最大。经过询问摸排,陈柯的失踪时间大概是在晚上九点之后;按失踪时间来看,这个案子与四五年前发生的几起涉黑恶性案件极其类似。”

陈东莱知道张斌口中的“恶性事件”指的是哪些案子。滕破虏仍在政法委书记任上时,永安县的社会治安状况算不得良好,每隔一年半年,就会出现居民失踪、绑架等极端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