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主任,这点确实是我们没做好。由此给娄书记和省委办造成的困难,我们担负全部责任。”江自流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答道。

陕山摆了摆手,他现在只想脱离这片人间地狱。回头一看,娄得道乘坐的考斯特已经停在大门外了。他急忙出门,只留下陆茫茫、江自流、以及神女县的书记、县长。

“张扬、李烈日,我#你们的*!不是说只有停水问题吗?!为什么你们宾馆会喷屎喷尿!”

江自流自诩知识分子,平时总是以“自省”为座右铭告诫自己,要时刻控制情绪。但今天他觉得自己忍不了——这他妈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江书记、陆书记,本来只是水管问题,”县委书记张扬哭丧着一张脸,说道:“昨天晚上县里组织自来水公司抢修神山宾馆的管道,结果把下水道挖塌了。”

……

江安省神女县,日暮西斜。

坐在返程的考斯特上,神女县委书记张扬只觉得今天是自己的人生中最倒霉的日子。

把头靠在玻璃窗上,感受着颠簸的路面冲击着自己的颅骨,他正在考虑自己是会被调到地区政协当一个专委会主任,还是会被调到地区残联妇联当个党组书记。

昨天如果不命令自来水公司抢修管道,或许今天还能让县里面体面一些;都怪自己让自己县里面的同志限时赶工……

还没等张扬继续后悔,考斯特已经稳稳停在了神女港旁边。娄得道在秘书和陕山的搀扶下走下了车。

眼见大领导即将离开,不得已,张扬只能跟着下车。他浑浑噩噩,也没听见娄得道对陆茫茫、江自流说了什么。

谁知娄得道竟然径直走到了张扬面前。他拍了拍这位倒霉蛋县委书记的肩膀,

“月有阴晴圆缺嘛小同志,别垂头丧气的。”娄得道笑着说,“我今天还是满意的,看到神女县能在财政困难的情况下挤出钱来,修缮了景区公路和旅游港口,这说明你们是有专心在搞发展。”

张扬擦了擦眼角,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深鞠一躬。“谢谢您,神女给您添麻烦了,我给您添麻烦了。”

晚风吹过江面,掀起了一阵波纹。

一刻也没有为神女县的悲惨境遇而叹息,下一位来到赛场的是,陈东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