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的声调带着些许苦涩。陈东莱这才注意到,这位镇党委书记的眼圈有些淡黑,显然精神状态出了些许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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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政府充满霉味的食堂吃了两个馒头,马修把陈东莱领到了峡山镇的大街上。

陈东莱观察到,镇内道路多为狭窄的泥土路或青石板路,雨天泥泞不堪,晴天则尘土飞扬。交通不便,村民们出行多靠步行或骑自行车,偶尔能见到几辆老旧的拖拉机“轰隆隆”地驶过,扬起一片尘土,成为孩子们追逐嬉戏的对象。

房屋多为土木结构,低矮简陋,屋顶覆盖着青瓦或茅草,岁月在斑驳的墙面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斑驳的屋檐下,坐在竹凳上的老人把自家的箩筐摆到面前,箩筐内多是一些食品和纺织品;其中不乏腊肉、锅盔等西南特产。

中午时分,穿着深蓝色制服的煤矿工人三五成群地进入峡山镇街边的饭馆内;嘈杂的叫卖声与吆喝声不绝于耳。

陈东莱暗自点了点头,对身边的马修说道:“毕竟有人口基数摆在台上,六七万的城区人口,已经能赶上某些小县城的数量了。人口基础还在,商业和服务业的基础就还在。”

“东莱同志,我说实话,峡山镇的商业已经比两三年前衰退很多了。”马修叹了口气,向身边的“小同事”解释道:“以前峡煤效益好的时候,一线员工的月薪能发到一百三十元;他们只要出了矿,就会到镇里面消费。那时候镇上遍地都是餐馆;周围白马乡、金牛乡和上游乡的人,也乐于到峡山打工。”

“现在峡煤效益不行,连带着员工的工资都已经降到九十块钱了;甚至还有部分老员工被裁员;他们降薪裁员,我们这儿就算遭了殃。”马修看着几名从饭店内走出的煤矿工人,慨然长叹。

陈东莱默然。看来这镇子本身不存在什么经济产业,基本上是靠峡山煤矿带动的消费为生。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让峡煤快速摆脱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