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在研究所治疗的三个多月,苏醒的短暂时间里见的人除了医护人员,就是荣尚和罗恩两个主理人了。
她和荣尚基本不说话。
即便是询问身体的情况,她也是和罗恩搭腔。
治疗到第三个疗程,也就是第三个月时,她能下床随意走动了。天气好的时候,时柒会在研究所的后院里晒太阳,期间也遇到过荣尚,互相都很默契地无视对方。
他看不见她。
她亦不把他放眼里。
临近出院的那几天,她偶然听见荣尚在通电话,语气很焦急。十句话有九句都和荣爱挂钩,似乎是被送去澳洲的荣爱发生了意外,不清楚是遭遇恶徒抢劫还是交通事故,反正是受伤了。
当天荣尚就没了身影,从那天之后时柒蛮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这几日回到公馆庄园,听荣父和妈妈私下谈起,时柒才知道荣爱在澳洲发生了车祸,得知消息荣尚就赶了过去,为了接他的妹妹回来,又是下跪磕头,又是百般乞求。
他是妈妈的亲儿子。
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
妈妈对他还是有着舐犊的母子情,最终点头同意了他把荣爱接回来。按他对荣爱的关心程度,他合该寸步不离地守着,怎么还有空出来吃饭?
吃的还是中餐。
时柒记得,他十岁就离开南洋去国外留学,习惯吃白人饭的。前年他去到燕城,陆淮年接待他的时候,定的都是法式餐厅。
这边。
“又不说话?”迟迟没听见时柒回复的荣尚,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每次跟你说话你都装哑巴,是不想回,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时柒回过神。
头顶盘旋着男人聒噪的嗓音,她抬眸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是不想回,也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你……”
“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
“你到底有没有心时柒?”荣尚低着头,目光紧盯在她这张有了气血的脸上,“且不说我治好了你,就论那层无法更改的血缘,你都应该好好和我说话!”
看见她就生气。
跟她说两句话更气。
荣尚又有点胃疼了,他沉了沉气,压下不断往胸口涌的怒火,把视线也从她脸上挪开。今日曼曼来M国,又带着关系最好的发小,他不能被时柒影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