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夹在细雨之中,打在车顶上,发出细小的动静。
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徐让坐在副驾驶,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烟。
车内很沉闷,雨夹雪是唯一的声响。
羊胡子在后面那辆车中,目光时不时探出头左右张望。
徐让虽然在麻县吃了一次亏,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衰人。
说来何其嘲讽,几年后楚二如日中天时,能够走到其对立面,与这个阴冷的男人过上几招。
从始至终,只有陈强和徐让这个团伙。
之后的我,林煜,乃至来势汹汹的陈涵等,都没有做到这一点。
徐让十四岁跟在他大哥陈强后面办事,今天要做的事情,并不比平常要特别一点。
所以他很镇定,眉宇间的英气,为他平添几分光彩。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扭头对周围几人交代道。
“这个侯鸣天,清早去了城里,给人拜年,下午应该会回老家,给家里那些过去的老人烧纸和村里亲戚走动。”
“虽然他现在没有那么紧张,但肯定也会带人,更有可能带枪。”
“动起手来,都要小心些。”
车内几人默默点头,各自手里都拿着家伙。
徐让身上有枪,是一把长枪,当时他在医院,我借给羊胡子两把枪。
一把长,一把短。
今天他和羊胡子,一人一把,羊胡子拿短,徐让拿着长枪。
一直等到下午,天上的雨夹雪越来越密。
一天下来,只有两辆车过去,都不是侯鸣天那辆宝马。
初春昼短夜长,天色一暗,立马就跟夜晚一样。
徐让微微皱眉,准备放弃在路上动手,深夜直接去侯鸣天住处动手。
半小时后,侯鸣天的车还是没有来,徐让心知不能再等下去。
他拿出手机,给羊胡子打个电话。
铃声刚刚响起,徐让掐断电话,伸手出车窗外轻轻挥手。
随后徐让那辆车打头,向着黔南州城区而去。
捞偏门财的人,除非真是悍匪抢劫来的赃款,不然其他行道,比如我们这种人。
来钱之后会十分铺张,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在我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