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一个萝卜一个坑,不走这一步,我就只能慢慢熬,熬到头说不定都做不到一个县的一把手。”
“所以即便林山县是个贫困县,我也要去。”
我不懂官场,也不懂政治。
不知道去一个贫困县做书记,和在两省交界,交通枢纽处做县长有什么不一样。
谢天云轻轻一笑,“91年,全国税收两千来亿,中央连给我们黔州拨款的钱都没有。”
“也正因为这件事,朱老下定决心改革税务,有了如今税法。”
“随着新税法出台,导致一连串的后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每个地方,不管是省还是市县一把手二把手,都把发展经济放在第一位。”
“所有事情,都得为经济发展让路。”
谢天云脸上笑容变淡,我罕见的在他脸上看到一抹忧愁。
“发展经济就是政绩,林山县是个特困县,我要是发展不了经济,做不出成绩,那地方就是我政治生涯的最后一站。”
“一脚踩进去,就再也走不出来。”
这样讲我就听明白了。
谢天云要豪赌,要么在一个最难做出成绩的地方做出成绩。
换来一番平步青云。
要么就困死在那林山县。
那抹忧愁隐去,谢天云转而又有了笑容。
“罗平,你和徐林一起搞的那个物流站,不是搞得挺好的嘛,怎么样,以后有没有往林山县那边发展的想法。”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谢书记,我就是你的兵,你手指哪儿我就往哪儿冲。”
“三哥我不敢保证,即便他不答应,我拆伙也去。”
谢天云第一次在我面前笑出声来。
“哈哈,好,以后日子还长,相处的日子也长。”
“走吧,回去。”
我调转车头,向着来时的路开去。
我和徐林的物流站刚刚开业,连我们自己这个市的出货网络都还没铺开。
别说隔壁市的林山县了。
但谢天林刚刚答应保我,即便他没有答应。
我也不会放弃这棵大树。
如今我手上的生意不算少,就算用钱砸,也要林山县那边的物流站砸起来。
况且不是要我立马去做,给了我将近一年时间的缓冲。
这件事不是眼下该思考的要紧事。
要紧事是我马上要做的事情。
我迟疑片刻后,不确定的问道。
“谢书记,我这样做真的不会给你惹来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