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豪走南闯北,也是阅人无数。对于夫妻俩并不自然的表情和对话,将信将疑。
骑着公驴走山路,郭蔷薇不小心从驴背上摔下来,崴了脚,脚面也肿胀得像发起的酵面。
好在遇到赵保平,赵大夫手法老练,一捏一转,将女人错位的骨头成功复位。
被尖利的石头割伤的手掌和手腕,也已经缝合包扎好了。
郭蔷薇受到惊吓,又和丈夫在寒风凛冽中,又冻又饿十几个小时。
现在,人发起了高烧,身体显得极度虚弱。
赵宝平给女人开了药,让王雅文给病人挂上吊瓶。
赵宝平放下笔,走进注射室,对打点滴的病人一一询问情况。
走到郭蔷薇跟前,赵宝平先是蹲下身体,用手轻轻按压了一下女人的脚踝处,问:“还疼吗?”
女人背靠着椅子,没有说话,眯着眼,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还好只是崴了,并没有骨折,抹点红花油,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赵宝平站起来,看了一眼吊瓶里即将滴完的液体,道,“你受了风寒,又发起了高烧,身体非常虚弱。这一瓶打完后,再打一瓶,明天好好睡一天,我估计到明天晚上,就能恢复过来。”
诊所外寒意阵阵,漆黑一片,范世豪一听,警惕地朝窗外瞅了一眼,神情焦急道:“能不能不打了?你给开点药,我们回家吃点药。”
“不行!”赵宝平一口回绝道,“病人烧得很厉害,我担心回去后昏厥。还是再打一瓶,我再加点退烧药,等病人烧退了,再走也不迟。”
赵宝平以他专业的语言,试图说服男人。
如果没有那个高大宽厚的男人背影出现,范世豪也不愿发着高烧的妻子去冒险。他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招待所在南山镇那边,骑着毛驴,也得一个小时的路程,到新沣县则需要两个半到三个小时。
但现在情况有变,即便这里是偏僻的乡村小诊所,范世豪也不敢长时间停留。
他不认识这里的村民,但不代表这里的村民不认识他。
在徐宁被杀死后,有关他的带照片的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
“我的驴呢?”范世豪突然想起门外杨树上拴的毛驴。
一个箭步,冲到门外,发现杨树下,除了一堆已经冰凉的驴粪,连个毛驴的影子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