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谁敢来看,我挖了他眼睛。”云琛的呼吸粗重,没有停的意思。
一句鲜血淋淋的话,让云澈瞬间又清醒了几分。
嗔啧的瞪他,浴、室、书房,现在又是水榭,想想,她的脸也是不能要了,羞红一片。
云琛只好停下,睨着她观察了几秒,见丫头来真的,忍着眼底散不尽的欲气,妥协,横抱起她大步往楼里走去……
缠绵过后,她伏在他膛胸累的昏睡过去,他抚着她的蝴蝶骨,陷入回忆。
那时的他全靠母亲的遗愿支撑,跟着云振华回来。
十一岁的他有了少年不该有的冰冷,他用冰冷伪装着自己的胆怯。
宋文静对他笑,他有感觉到温暖,却不敢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木愣愣的僵在那里,看着陌生的一切。
直到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小孩儿,笑嘻嘻走过来,牵着他的手,塞到他手里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的说着:“的的,糖。”他才回过神儿来。
他的童年,没有糖果,只有嗜赌、嗜毒的父亲的殴打,母亲整日的眼泪,和一贫如洗的家境。
他人生中第一颗色彩斑斓的糖果,是他的小丫头给的。
后来,他慢慢熟悉那里的生活,起初人人看不起他,孩子们欺负他,大人们鄙视他,宋文静又不是他的亲生妈妈,他无处诉说。
偶尔宋文静发现,会替他出头,可他还是尽量不让她发现,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累赘。
他唯一不忌惮的就是那个小小的瓷娃娃,家里没人的时候,他撸起衣袖擦拭伤口,她会嘟起小嘴巴轻轻给他吹吹,还会一脸心疼的拍拍他说:“的的,不怕。”
再后来,云振华调回来两年,经常带他去部队,让他跟着训练,学习。
他就完全痴迷了,他那个时候彻底懂了,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被欺负,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他拼命的训练、学习,每天回家都是一身臭汗,小娃娃会第一时间递给他干净的毛巾跟拖鞋。
等他收拾完毕,她也会第一时间张开双臂,一脸期待的喊着:“哥哥,抱抱。”然后她就成了他身上的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