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悦已久。”
“多久?”
“青梅竹马。”
“你那青梅,当年因何沦落,你可知?何人施救,你可知?枉费先生饱读诗书,得人恩惠,不道感念,反而一句青梅竹马就想揭过,说将出去,为人耻笑。”
“世道不公,她一弱女,彼时孤苦无助,除了委身自保,也无他法。”
管家在旁边倒是气得脸都要歪了,忍不住直接大骂:
“好吃好喝却是养了头白眼狼,也不说当年是谁求的老爷?便是这么些年,老爷几时亏待过她?”
“惠娘原就是好人家的女儿,若非家变败落,何需为妾,只恨我当年不力,让她受屈。”
上座之人闻言不气反笑,屋子本就空空,又关着门,这一放声大笑,其声竟如空谷回音。
笑声落,又听老爷声起,只不过语气已复冰冷:“好一个委身自保。你道我这里想进便进想走就走?”
跪地人的身体开始动了起来,先是翻侧,却想坐起,奈何半天不得其要,终是选择就那样仰起脸冲向上座人的方向看去。
散乱头发下的脸露了出来,竟已瞧不出原本长相,左眼肿至不见,鼻处乌青猜是断了骨头,嘴角一片干掉的血污。
“如今我不过一死,只求老爷留惠娘一命。”
“在我眼皮子底下往来这么久,你那青梅就一句未有与你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