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达奚拔诧然,“这么大的事,您何故……您已经猜到了?”
达奚斤不答反问:“我猜,至尊不只宽恕了高平公,还让他安置河西诸臣,是不是?”
闻言,达奚拔惊诧更甚:“阿父,你如何得知?这……简直是料事如神!”
“呵呵,”达奚斤淡然一笑,“阿父只是人老了,脑子可还没老。诚然,窦太后之言和那封悔过书,保住了高平公的性命,但这只是一个原因。”
“那还有一个……”
一语未毕,达奚斤的眸光已刺向了他。
达奚拔闭上嘴。
往往,阿父流露这种神色时,便表明他已然着恼,不愿再说。
达奚拔承认,比起两位兄长,他的确不够聪明。
绞尽脑汁想了一通,达奚拔小心翼翼地问:“阿父,您的意思是,至尊还需要用他,所以他不能死?”
达奚斤盯了他一瞬,方才颔首:“可算明白了。”
“也对,”达奚拔心里轻松下来,但嗓门却压得更低,“连河西王都没杀呢。”
达奚斤不置可否。
凝思一时,达奚拔道:“还有一事,阿父。永昌王亲自举荐武威公主掌管金玉肆。至尊已命人拟旨,不日便会让她上任。”
听至此,达奚斤的瞳孔,在这一刻猛地一缩,显是此事大出意料之外。
“难怪啊,难怪……”
“阿父?”
“难怪她今天会去金玉肆买饰物。”达奚斤踱着步,听不出什么口气,“想必是想趁着正式接管之前,先去探探虚实。”
“这……她还没上任呢!急什么!”达奚拔撇撇嘴。
“你懂什么?我这孙女智计无双,不输儿郎!”达奚斤瞪他一眼,“如无她运筹帷幄,姑臧哪有那么容易被攻下?”
“哪有那么难,还不是因为高平公……”达奚拔低声反驳。
话说至此,他又及时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