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方的师兄就冷静许多……不,比起冷静,更像是一种走投无路的死感。
“不必了,”他喉咙有些沙哑,说出这话的时候,比起失望,更像是对自己在内所有人的嘲讽。
陵游有了数,忽而跟着横来一句:“那么,需要我们帮忙联系月离宗吗?身为第一宗门,月离宗不会在知道有宗门修士出了事的情况下,还无所作为的。”
师兄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反倒是身后的师妹,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连眼瞳都亮了几分。
“月离宗……!能不能——”
“我们不需要!”师兄突然大声截断了身后未说完的话。
他白着一张脸,眼里情绪复杂,最后只是揪了揪底下的稻草,半是叹息半是警告的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千乐宗的事……无需他们介入。”
师妹听见这句话,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苍白着一张脸,绝望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师兄,像是第一天才认识他一样。
良久,她无力的垂下了脑袋,身体僵硬,如同即将折颈而死的天鹅。
“是啊,这是内部的事……无需他人插手。”
究竟是无需,还是不能?
陵游嘴角的笑容有些冷淡,意识到自己猜测成真的一瞬间,他脸上所有还算轻松的弧度都消失了。
“走吧,”他牵起繁宁的手。
小师妹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开的动作,阻拦的手伸到一半,又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这些药救不了你们,但能勉强让你们短暂恢复状态,”江别鹤起身,朝小师妹怀里丢了瓶药丸。
这都是在给繁宁他们疗伤时炼制出来的附属品,能在此刻用上,也算是巧合。
小师妹眼里蓄满了泪水,她还是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瓶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闷不吭声的师兄。
临到走出暗室口,繁宁才听见身后似有若无的飘过来一声哭腔。
“为什么……师兄,不是你说过的吗,成为修士……就能做到更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