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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做个好兄长。
一夕之间全变了。
他就算能护得了陆嘉宁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她总会成婚生子,总会有远离他的一日。
他曾多次派人偷偷打探消息,私下多次送去银两,全被母亲察觉到拦下,后来他不敢再任性,他怕自己的任性害了她。
她离开那几个月,他夜夜惊梦,梦到日日捧在手心里的妹妹拿剑涌上他心头,哭着质问为何不去寻她。
他梦到过她受苦,梦到过她坠崖,梦到过她成婚生子,梦到她追着砍他……
第二年他借办案之名偷偷去了趟锦州,一墙之隔,听着她与身边男子喜笑颜颜,山盟海誓,期待未来。
她有了新生活。
他便不能再去打扰。
他紧紧盯着半开的院门,怕门被推开,怕她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怕她失控质问他,而他做不出任何回答,当日匆忙狼狈逃离锦州。
他们的关系,也该止步于此。
当年欠她的那场烟火,今日也算补上了。
沈嘉棠察觉他失神,这么多年也知他放不下,心中剜痛,“兄长若是还挂念她,我去给兄长寻来。”
见沈嘉棠转身,沈知律匆忙揽住她,“不用,别去了。”
他没有勇气再面对她。
沈嘉棠咬牙默默转过身。
她曾私心想占据陆嘉宁在沈知律心中的位置,看着沈知律逐渐对她上心,总寻些稀奇玩意送给她,她以为将陆嘉宁驱逐出去。
原来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沈嘉棠轻抿唇,“今日之事,我回去不会告诉母亲,这些年兄长也该放下了。”
“不管如何,我是兄长的亲妹妹,我与兄长才是一家人。”
沈知律抬头仰望星空。
这些话母亲日日在他耳边灌输,母亲觉得他们都亏待沈嘉棠,想将十几年的宠爱都弥补上,知道她心中有太子,还想让沈嘉棠成为太子妃。
沈知律深沉的眸光看她,“你当真喜欢太子?”
沈嘉棠避开他目光,拢了下绒氅,沈知律先开了口,“我知道,你只是看中那个位置罢了。”
“可太子的心不在你这,你日后若入了东宫,太子未必善待你。”
“如今圣上病重,太医院那些庸医日日前去诊脉也查不出什么来,太子早不同往日那般无能,你若死心入东宫,怕是连皇后姨母都护不了你。”
沈嘉棠听得明白,兄长这些日子没少在她耳边说道,可她就是不甘心,眼眶涌现泪水委屈看向沈知律。
“我比她差在哪?”
为何一个个都站在她身边!
为什么她不能站在高位!
她想让所有人仰慕她,受万人朝拜,荣华富贵一生。
沈知律声音渐缓,“你不比任何人差,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嘉棠,别执念过去。”
他忽然发觉自己有些强人所难,连他自己都放不下过往,还想让沈嘉棠放下。
但他不忍心让沈嘉棠误入歧途,既身为兄长,便要为沈嘉棠考虑周全。
“你若信得过兄长,兄长身边挚友谢回也是可嫁之人,如今身在礼部任职,品性、样貌、家世我都把过关,不比别人差。”
“堂堂正正作正妻,总比挤破头待在皇宫里强些。”
“我不是要强求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你若觉得兄长的话在理,过几日兄长便从中牵线;你若觉得他不是良人,兄长为你另谋他人。”
“你是我妹妹,我想让你过得好些,我能护得了你一时,却不能日日护着你,嘉棠会明白我的用心。”
沈嘉棠垂下头懦懦没出声。
沈知律轻叹口气,他知道沈嘉棠心中有郁结,他没经历过,没办法感同身受,只希望她喜得良人。
“天冷了,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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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宁刚推开屋门,便被一股力道拉了进去,一个踉跄扑进硬邦邦怀抱。
宽大手掌揽着她的脖颈按在胸膛,腰间紧紧缠着手臂,生生要将她揽进身体里。
鼻尖萦绕着淡淡松木香,忽然意识到身边人是谁。
青黛还站在门外,察觉殿下神情不对,匆匆关上门拉着禾善下去。
许承言紧紧揽着她,声音冰凉低沉,“宁儿想一直不说话?”
陆嘉宁两眼一黑,刚要开口便被他打断,“若是想问我为何而来,便不用开口了。”
这些时日他虽应宁儿的意没来寻她,但宁儿的行迹他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