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澹之看上去虽然憔悴了许多,可周身上下没有一点挨打的迹象,显然王四海对他十分客气。刘牢头也聪明,朗声说何兄你查的案子事关机密,我就回避了,给你半个时辰,说着转身带狱卒走了。
“我是来提亲的。”何毅淡淡地道。
何毅的话显然出乎柳澹之的意外,他凝望了我良久,点点头,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道:“怪不得二小姐不时提起你来。”又急切地问道:“老爷子…他怎麽样了?你见到二小姐了吗?”
“老爷子自首了。宝亭被我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不会有事。”
殷老爷子是上午自首的,王四海告诉我他立刻被特别关押了起来,就连王四海也不知道押在何处。
柳澹之闻言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既愤慨又有些不解道:“黛玉坊并没有做什麽违法乱纪的事情,老爷子为什麽要自首!”
“虽然官府错了,可总要给官府一点面子,事情才好回旋。”对殷家的事务一无所知未尝不是柳澹之的幸福,而殷老爷子深谋远虑,也给殷家留了後。
何毅告诉他已经开始在朝中活动,一定要保全殷家,让他安心在狱中。柳澹之说自己倒不怕,怕只怕老爷子年事已高,禁不起这牢狱之灾,言下颇为唏嘘,何毅劝慰了几句,
他又分别见了其他的几人,暗示大家要坚持住,东家已经在想办法,绝对不会亏待众人!随后便转身悄然无声的离开监牢,告辞而去。
望着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那些捕快,何毅知道在这种场合下王四海把事情到这份上也算尽了朋友之谊。
小主,
出了府衙监牢,没走多远,就觉得有人跟踪,借着转弯之际,何毅往後观察了一番,便发现一个穿着一身夜行衣的矮小汉子正鬼鬼祟祟地跟在他的後面。
他之前也在杭州巡检司待过一段时间,虽然时间不长,可绝大多数的捕快他都见过,淫贼需要一双锐利的眼睛,他自然看得出这矮汉并不是他见过的那些捕快中的一个;而那些吃官家饭的就算是换了便衣,似乎也能从他们身上嗅出一股优越感来,与这矮汉的猥亵显然大有分别。
何毅首先把王四海排除在外,此次行动是他安排的,他自不会还上演这种贼喊捉贼的戏码,倒是另一种可能越发让我为宝亭担心。
“难道是官府暗中安排人手监视杭州府的行动,看看究竟有谁与黛玉坊有牵连不成?”
何毅知道摆脱跟踪很容易,可这人若真是官府的人马,就很容易从王四海那里得到何毅的资料,当然王四海八面蝶舞,自然会把事情圆得滴水不漏——如果他还把何毅当作朋友的话。
于是何毅没有立刻回悦来客栈,相反倒是怡然自得地溜达到西子湖边,雇了一艘花艇,唤来两个湖妓,欣赏起三潭映月的美景来了。
直到日上三竿,他才回到悦来。宝亭、无暇和蝶舞显然是一夜未阖眼,旁边更是站着许久未见的谢雨,见他进屋,她俏脸一板,满脸不豫道:“姓何的,你跑到哪里去了!殷姐姐和我都急死了!”何毅本来见她的意外之喜被这小妮子一句话消散的无影无踪,她不知谢雨其实是担心玉舞的身孕,毕竟舟车劳顿玉舞什么顶不住,所以她才向六娘告假来找何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