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潮湿,喷在他的小拇指边缘。
周宁掠一眼他的手。
还不放开。
贺州故意压低了身子,两厢隔着浅薄月光对视,她能感受到他额前碎发自然落下引起的细小痒意。
恼人。
她抿了抿唇。
探出舌尖。
顷刻,天旋地转。
一人心跳趋于平稳,另一颗心却躁动不堪。
软的触感、热的温度构成一段奇妙体验。
贺州眼眸黝黑,瞧着近在咫尺的潮湿双眼,肩背不知不觉绷紧。
她刚从梦里惊醒,额头细汗,不难想薄被下的身体也是汗津津的,就像以往每次结束之后……
画面打住!
偏周宁无知无觉,还在狠瞪他。
“呜呜呜!”
手心又一阵烫。
贺州敛神松手,到底没忍住,哑声贴着她耳畔说了句。
周宁耳尖红透,推一把他的肩膀。
贺州顺力道直起身,她半坐起来。
“好啊,要不是突然醒了,都不知道堂堂贺总裁何时改行,做了偷花的窃香小人。”
“老婆大人明察,世上花朵万千,我单恋一朵带刺玫瑰。”
男人说情话好像天赋异禀,与生俱来。
贺州少说,但每回说的都踩在她心尖尖。
猝不及防间心肠就软的一塌糊涂。
周宁只佯装不懂。
懵懂看他,缓慢发出疑问,“哦?”
贺州勾唇,眸中好像含了星辰,美的摄人心魄。
他矮身徐徐靠近,嗓音勾人:“镜中花,水中月,眼前人。”
周宁得逞地笑,这回理应换做他恼了,但人只是笑着看你,心尖又软又痒。
呼吸纠缠不休。
抓心挠肺的。
好个贺州。
“白天怎么不来医院?”
杨芳防他跟防贼似的,压根儿找不到时间见面。
贺州也被折腾够呛,又不能轻易使法子。
一试一灵。
他嘴角垮下来,话音闷闷:“你故意的。”
周宁挑眉,故意的光明正大。
谁让他先使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