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严嵩眼神微眯,缓缓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一次,世藩不需要任何人救!”

“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出狱。”

面对一头雾水的鄢懋卿,严嵩没有多作解释,反而盯着他说道:“需要救的,反而是你,更切确地说,是你们!”

“赈灾银一事,陛下已经全权委托徐阶去查,你们吃相太难看,瞒是瞒不住的。”

”阁老,您的意思是,让我们主动把银子吐出去?”鄢懋卿一脸的不情愿。

他这辈子啊,是穷怕了,好不容易攀上严家父子,一路升官发财,如今竟然要把搂进怀里的银子再吐出去?

白花花的银子,都散给那些受灾的泥腿子,造孽啊!

“老夫言尽于此,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选......”

言罢,严嵩端起茶杯,吩咐送客。

稍晚些,罗文龙等人,俱是陆续造访,严嵩却懒得再应付。

只要有人打个样,底下人应该明白的意思。

若当真有冥顽不灵之辈,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如此两三日过去。

鄢懋卿等一众严党核心人物,尚未做出决断,满京城反而流言四起。

其中的主角,自然就是严家父子。

严世藩被下狱,反严份子无不欢欣鼓舞。

虽说不太可能借机扳倒严嵩,但以流言之利,给严嵩添堵也不错。

流传最为甚广的两个版本,分别是,‘严嵩到底是奸臣还是忠臣,就看严嵩会不会大义灭亲就知道了’、‘严嵩倘若进宫求情,给严世藩求恩典,那就是‘奸臣自己跳出来’’。

“老爷,您真的不出手?”严府管家看着严嵩这几日,不是在喂鱼,就是在逗鸟,一脸轻松惬意,再听了外头的汹涌流言,忍不住问道。

“我说了,吾儿世藩,天纵之姿,用不着老夫救。”严嵩眼皮都没抬,专心兜着鹦鹉。

鹦鹉许是兴致来了,扯着嗓子嚷道:“吾儿世藩,天纵之姿、吾儿世藩,天纵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