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这位,背后站着国子监司业,更是今科会试头名,于殿试上得了皇帝青睐,必入翰林,其前途之远大,不言而喻。
不消几年,说不得对方便后来居上,一跃而走到他前头,成为他需要仰望的大人物。
刚开始收到汤知县来信的时候,陈旭还只怪汤知县给他找麻烦。
现在看来,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妹婿,虽然举业不成,政绩也是平平,但于论识人一道,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不然,又岂会于盲目茫茫人海之中寻到这一位?
明明刚开始只是一个冷灶,现在却已经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在下初上京城,一应琐事繁多,会试殿试接踵而至,故而耽搁了些时日,今日才得了闲暇登门拜访,还请陈大人海涵。”范进简单解释了一下。
陈旭对此自然无比宽厚,丝毫没有计较的意思,忙将人请进府,看茶落座。
“范进士,御前奏对可还顺利?”说话间,陈旭忍不住凑近打听道。
范进自谦了一句:“尚可。”
陈旭大喜过望,“如此说来,范世兄此番当是稳过。”
末了,又不免想起汤知县拜托他关照范进一事,不免苦笑道:
“只是,似先生这般会试头名,荣登金銮的情况,选官一事,非是在下推脱,实是帮不上什么忙。”
“还请世先生莫要怪罪……”
若范进是同进士的话,那么一切就好办了,至少外放地方,充任一地知县,他还是能帮忙想想办法的。
即便是富庶之地的县令,他帮忙自掏腰包,上下打点一番,也有不小的机会。
甚至于,哪怕是二甲排名靠后之辈,他也能从中转圜,运作一二。
范进摆摆手,洒脱一笑:“陈大人说的哪里话。
我与汤房师年谊世好,汤房师又对我多有提携,进又岂会怪罪。”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只是往后同朝为官,还请陈大人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