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下床了?陪护呢?”
护士进来换药,正碰见明徽下床,“你现在身体很差,随时有昏厥可能,不论做什么身边一定要有人跟着。”
护士做惯了“力气活”,强硬按着明徽坐回床上。
明徽身体虚弱,竟没抵得过护士力气,手背又被扎了一针。
一阵刺痛,女人微微蹙下眉,“麻烦问一下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问医生。”
护士弹药管,又嘱咐一声,“药打完了按床头铃,我来给你换药。”
明徽不置可否,像一尊静默木雕。
只比木雕更凋零,更死气沉沉。
她双眼空洞,望向窗外。
银色防盗窗像栅栏,圈禁她。
想到两个月前,她在别墅小房间望着天空,但那时她还有希望,还有继续下去的信心。
同样的天空,她现在已经死心,只有一个信念支撑她活下去。
“阿徽——”
房门被人撞开,蔺霜泪眼朦胧扑到她身边。
“霜霜,哭什么,我不是还好好的么。”
明徽想笑,想到现实处境,却笑不出来,只艰难牵扯起嘴角。
“我没哭。”
蔺霜吸鼻子装坚强,从她怀里抬头,看到明徽后更心酸。
只不过一夜时间,明徽模样变化太大。
眼眶凹陷,双目无神,像一朵枯萎的花,精神迅速萎靡。
“那个……追来了?”
蔺霜不敢触她心底伤痕,凝视她面容,更心酸,偏过头,强止住泪水。
“霜霜,我很好,不用哭。”
明徽心细,扯她袖子面对自己,“你怎么成小哭包了?”
蔺霜咬唇,眼泪无声掉落。
“好什么好!”
她索性情绪大爆发,难听的好听的一骨碌说出来。
“我看你前夫就是野狗,闻着你味就来了。真是披着人皮久了以为自己就是个人了,他妈当初是报错了人,把胎盘抱回去养了吧,不然怎么养出这么个畜生……”
蔺霜骂人有技巧,逗笑明徽。
“当初我要像你一样口齿伶俐,也不至于被人欺负,逼得想逃。”
“那现在还逃吗?”
男人声音倏地传来。
明徽视线望去,才发现霍砚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顺门缝监视她。
明徽笑容落下,覆上一层霜雪。
蔺霜止不住愤怒,转过身指着他骂,“你就是那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