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咬紧唇,哭声是细碎的玻璃渣,埋在人心头。
鼻尖传来饭菜香味,再睁眼时,已无夕阳踪影,是隔壁邻居在做饭。
昏黄灯光,两个孩子坐在廊下和小狗玩耍,厨房有道身影在做菜,香味传到鼻腔,这是属于别人的阖家欢乐。
明徽吸吸鼻子,抱紧包裹进房间。
她慢慢打开纸箱。
衣服、首饰、信件……每一种都残留父母味道。
明徽一样样过目。
明怀礼与陈水燕大概是把所有值钱的卖了,只留几件衣服,父亲的军功章,母亲的首饰。
她抚摸,像是父母还在人世,还在她身边。
明徽眼前又朦胧,她擦擦眼泪,从纸箱最下层找到一个铁盒。
铁盒中是一叠信件。
父母相识时,还流行写信寄情思。
明徽看落款,能大致推理出父母爱情进行到哪一步。
她泪眼含笑,只看最后几封时绷不住情绪。
最后几封,是父亲上战场前所写,给母亲,给明怀礼,给霍宏山,落款皆在云省边境。
只令人不解,给霍宏山的信件大概没送出去,反而有火烧痕迹,似乎想掩盖什么消息。
明徽想不通,索性不想。
反正如今她与霍宏山也算决裂,再无见面可能。
看完遗物,她整理好塞在衣柜中。
冰箱被刘姨塞满,明徽挑出几个饺子下了吃。
雾气荡漾,她心中升起另一个想法。
当初协定好的合同,霍砚深却出尔反尔,是憎恶她离开要对明家下手?可既如此,他又一副深情模样全世界找她干吗?
如此人格分裂,令人发指。
明徽心生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