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被撞疼的大腿,我龇牙咧嘴,才意识到是我撞到了桌子。
可涌入鼻尖浓重的血腥味,很快将我的注意力转移。
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被桌子撞的出了血,可没一会被撞疼的地方痛感慢慢减退,这才将目光移向墙角的稻草床。
很明显血腥味是从墙角传来,我赶紧在旁边的桌子上一顿摸索。
无奈桌子上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有,只能原路返回开门出去,趁无人赶紧在廊道的墙上取了一盏油灯。
带着油灯进房间我才得以将屋内的情况看清,屋内地上是乱七八糟的稻草。
唯一的物件就是中间的一张破旧木桌,桌上放着装水的碗,满是灰尘,看来许久没人用过。
让我惊讶的是,刚才黑暗中目测墙角的那个位置,确实躺着一个人。
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露在外面的皮肤没一块好的。
凑近去看,发现是个男子,瘦的皮包骨头,腿已经被打断,手筋脚筋也全被挑了出来。
我皱眉,内心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十分难受,虽然前世对待叛徒,组织里也有特殊手段,但我还是第一次正面直视被如此残忍虐待的人。
这个男子就如一个骷髅架,寒冷的天气身上就披着单薄的衣服。
看他瘦骨嶙峋的胸口艰难的上下起伏,此刻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何这间房没有锁门,原来是根本没有锁门的必要,把门敞开着这男子都逃不掉。
躺着的男子似乎因为察觉到光线,紧闭的双眼里眼珠不停的转动,很用力的想睁开眼。
潜意识里我的内心在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得抓紧时间找出路,连自己都顾不上还怎么顾别人?
但看见此人受那么重的伤,还在担忧着自己的老婆儿子,我这脚步就十分沉重,怎么都挪不开,像被钉在了原地。
男子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很有可能下一秒就嘎掉,也许是他老婆儿子原因,才一直让他守着心里的信念,吊着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