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邵监正你这么说,不论何人只要是九月初七生辰的人,那都会对皇上造成不小的危害是么?”蕴颜不紧不慢地开口试探道,听到邵和泰提出这样的建议,她心中愈发不安觉得此事定是有人想利用天象故技重施。
邵和泰此时根本不敢抬头,因为他感觉到皇后那犀利的目光正投在自己身上,怕自己抬头对上皇后的目光后心虚被她看出破绽来。他只能强装镇定,陪笑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倒也不是这般,若是还有人是九月初七的生辰也无须担忧,不过就是一些尘土之辈罢了,不足挂齿。有庄静固伦公主坐镇,其余之人根本微不足道,对皇上造不成危害的,还请皇后娘娘放心便是。”
颙琰不耐烦地转过头,摆摆手示意邵和泰退下,“罢了,就按照你所说的办吧,你可以退下了。魏宏盛,传朕旨意吩咐内务府安排下去,让庄静固伦公主即日搬离紫荆城到已经修葺好的公主府居住,不得有误。”
“嗻,奴才这就去传旨。”魏宏盛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颙琰继续低头用膳,见蕴颜一言不语,温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天象之事事关重大,朕也不敢轻易拿着大清的国运和国家安危去赌,颜儿,你会理解朕的对么?” 流放后,我给罪臣送物资暴富了
“臣妾自然理解皇上,只是,毕竟有前车之鉴,臣妾总是怀疑的。意曦虽已行过初定礼,可毕竟还没有举行大婚,就这样让她一个人搬去公主府住,臣妾心中难免不快,意曦又何等的无辜呢?”蕴颜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语气却是十分平和。
颙琰起身坐到蕴颜的身旁,执起她的手拍拍,“朕知你心疼意曦,为她鸣不平,朕亦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天象之事事关国运,终究马虎不得,朕也不能不听邵和泰一句劝。虽有前车之鉴,可再怎么说,这个提议倒还算合情合理。若你不信邵和泰一人之言,朕就命魏宏盛再去传钦天监副监正昌承则过来问问便是,可好?”
“好。”蕴颜点点头,答应了。
于是乎颙琰便又吩咐魏宏盛将钦天监副监正昌承则带了过来,昌承则恭恭敬敬地给两人行了礼。颙琰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昌承则,你每日都会与邵和泰一同夜观天象,朕问你,紫微星是否有异变,被女宿星所冲撞?邵和泰给出的解法便是让朕九月初七的四女庄静固伦公主搬出紫荆城居住,这个建议可妥当么?”
“回皇上的话,确实如此,这是微臣与邵大人一同所观察到的。这个解法的确也是最保守最妥当的,如若要微臣给出建议,微臣也会提出这样的建议。”相比之下,昌承则要坦然的多,没有一丝的慌乱和害怕,看起来,很像是实话实话。
“行了,朕知晓了,你退下吧。”颙琰淡淡开口。
“是,微臣告退。”昌承则行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颙琰转过头语气十分柔和,“这下,你心中的疑虑可消了么?”
蕴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问题。昌承则的人品她倒是相信的,继上一任钦天监监正吴江淮死了之后,他、邵和泰还有另一个人被作为监正候选人,昌承则不为之所动,只是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而那个邵和泰又是拉拢人心来拉拢人心去的,一心都是想要成为钦天监监正,把心思都用在不正当的地方,惯会收买人心。结果亦不出所料,邵和泰在众人的推举下,被颙琰任命为了钦天监监正,即便如此昌承则也没有任何的不满,还是照样尽心尽力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从来不拉帮结派,一个人独来独往,按照他的能力,做钦天监监正也是理所应当,不过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些。
他常常说:“君子独慎,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仰天地浩然正气,行光明磊落之事。”
这样为人正直的人,应当是可以信任信任的。当然了,这些亦都是蕴颜从绵宁口中得知的,绵宁十分懂得察言观色,同她一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不是绵宁跟她提起,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有时候就连眼见都不一定为实,可她还是想私下里悄悄命小顺子在暗地里观察观察他们,这样好歹心里还能安稳一些。
蕴颜回到储秀宫便吩咐了小顺子去暗中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这可是小顺子最擅长的事儿了。他们两人是同僚,自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块儿办公的,两人又同为钦天监监正,只是一个是上级一个是下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