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顿时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说曹操曹操就到?
还找十个健壮如牛的伶人?不要啊,不要害我啊!
此时,一道沉甸甸且掺杂寒霜的目光落在虞欢身上。
虞欢咽了一下唾沫,果断摇头,“陛下,这并非我所愿。”
此话一落,寝殿的大门被轻轻推开。
裴绾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嘴里还在嚷嚷着,“皇嫂,你怎么不理我啊?”
目光划过裴君珩的那一瞬间,裴绾月身子一软,险些栽倒在地,甚至连死法都已经想好了。
造孽啊!
皇兄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是捅了多大的篓子啊?
皇兄该不会要灭口吧?
正当裴绾月想要挽回一切之时,虞欢毫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我看你像头牛!”
裴绾月乌眸掠过一丝讶然,“皇嫂……”
虞欢当即打断了她,态度决然,“我早已金盆洗手了,不喜欢什么伶人,只中意你皇兄,你往后可不要再说此等话了。”
裴君珩眉峰轻蹙,墨眸里烧着一团幽静的森冷,听见此话依然没有融化的迹象。
他冷眼觑了裴绾月一眼。
裴绾月也是个机灵的,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记性,怎就忘记皇嫂你洗心革面了呢?”
她笑着对裴君珩行了一礼,“皇兄,我忽然想起母后让我陪她用膳,我就先走了。”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压根不给裴君珩开口的机会。
裴君珩倒是不急,神色沉冷地盯着她们一唱一和,并且逮住机会开口:
“你挺喜欢把你皇嫂往外带是吧?”
他那幽深的眸子带着无形的威慑力。
裴绾月吓得低下头,嗫嚅道:“皇兄,我……我没有。”
“你就这么喜欢让朕戴绿帽子?”裴君珩又问。
起初世人用绿头巾来指妻子有不贞行为的男人。
后来演变成了绿帽子。
这头衔实在太沉重,且让别人听了去,还会误以为皇嫂做了不贞之事。
皇嫂不过是摸了男子几下,哪里过分了?
裴绾月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促地开口:
“皇兄,皇嫂是清清白白的,绝无做过背叛你之事!”
“况且我身为你的皇妹,又怎会想看你戴上绿帽呢?”
“我方才就是提了一嘴,不是真的要带皇嫂去醉欢楼,我保证不会再提及此事,皇兄,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面对她的措辞,裴君珩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裴绾月登时傻眼了:“???”
不是,皇兄这也太过分了吧!
一言不合就拆台。
虞欢有些看不下去,清了下嗓子,轻扯裴君珩的衣袂,语气温软地说道:
“陛下,方才阿绾说母后等她一起用膳呢,你就不要再追究此事了,让她先回去吧?”
裴君珩口吻严厉,“你们这般臭味相投,母后可知情?”
这厮竟然骂得这么难听!
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啊!
还想跟母后告状?
虞欢气得在心里问候他百八十遍,却还是笑盈盈道:
“那陛下想怎么处罚阿绾?处罚了她,就不能处罚我了哟。”
说话间,虞欢还朝裴君珩比了个心。
裴君珩眉心微蹙,“皇后上哪学这些乱七八糟的招数?”
虞欢眉眼弯了弯,“这是我对你表达爱意的方式呀。”
裴君珩神色不由一愣,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许动容。
跪在地上的裴绾月轻眨眼瞳,语气带着几分抗议:
“皇嫂,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什么叫处罚我就不能处罚你了呀?”
“要知道上一回从醉欢楼出来后,我才是受害者呀,皇兄把我的马车骑走了,我折腾了半天才回到皇宫!”
“不仅如此,在醉欢楼里,我让你冷静,你一直往伶人身上扑去,我拦都拦不住……”
后面的话没说出,是因为虞欢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毕竟该抖的都抖出来了。
虞欢一脸痛苦的神色,“我勒个乖乖,你是吃了开塞露吗?”
裴绾月浑然没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好奇心被勾起,问道:“开塞露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