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必是在臊他,还是当着众大臣的面,让袁给事中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其他弹劾沈逾白的官员们尴尬之余,看向袁给事中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不服。
文人本就相轻,哪里会认为自己文采比不上袁给事中?
这么一来,气氛更尴尬了几分。
李庆芳大跨步离开,于达往刘秉卿身边靠了些,笑道:“刘阁老这位门生倒是个奇人。”
自上回薛玉书谏言后,于达对刘秉卿很是和颜悦色。
刘秉卿笑道:“年轻人,总是鲁莽些。”
在此时往首辅大人面前晃悠,怕不是向首辅大人示威。
往好听了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往难听了说,就是莽撞。
沈逾白并不在意他们的说法。
他早就得罪李庆芳了,若有一点机会,李庆芳都会将他按死,与他是不是挑衅没关系。
既然如此,他何不让自己痛快些。
待到天子用午膳时,扭头问何德全:“今天该是沈编撰当值吧?”
何德全赶忙应道:“回陛下,沈六元正在偏房。”
“宣他进来吧。”
何德全赶忙吩咐人去将沈逾白领进来。
天元帝放下碗筷,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地上行礼的沈逾白,问道:“沈爱卿可知朝中有多少人弹劾你?”
“微臣不知。”
沈逾白认真应道。
他只知道有人弹劾他。
今天倒是记了一些,就是不知今天记得是否齐全。
天元帝顿觉这个沈六元真的欠收拾。
他问的是多少人吗?
他要的是沈逾白低头认错,惶恐不安。
“如此多人弹劾你,朕也留你不得,尽早收拾行囊,去地方上任吧。”
沈逾白早已料到自己会被外派,只是不知是外派到何处,担任何等官职。
今日圣上将他召来,便对他没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