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槐兄弟这种外来户住在这么偏的村西,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两天晚上刮的是东风吧?不知道你家刮的是哪股邪风,竟能把肉味吹到鼻子里,真是天赋异禀。”
这句话落在有心的人耳朵里,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大嫂这阴阳怪气的,真是让人听着舒坦!
松大东他家刮的就是邪风,他也中了这股邪风!
要不然怎么能放着好好的村长儿子不当,非要跟乱糟女人搞破鞋,被赶出家门?
还把村长气得吐血不想管村里的事,让里正趁机捡了便宜。
人群中瞬间传来“没错没错,顾家大媳妇说得对!我就挨着他家呢,我怎么就没闻见什么肉味!”、“大东他就是找事!”的声音。
林倾见有人声援自己,非但没有开心,还一反常态的道:“不过大东所言也并非没有没可能。”
众人异口同声:“啊?”
“没错,试想若不是亲眼得见,他怎么敢往我身上泼脏水呢?不过这么说来,我就很好奇。大家都看得见,我家墙头虽然矮,但也需要趴上去才能看得清厨房。昨天晚上我家是吃了肉不假,不过那时大家都睡下了,那么晚你跑这么远是想干什么?”
松大东被她如此反诘搞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听着周围的窃笑声,松大东忽然发觉自己正被林倾牵着鼻子走,恶狠狠的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倾冷笑,仿佛抓住嫌疑人破绽,正义感十足的侦探,语气铿锵有力。
“当然有关系!我有理由怀疑你过来的真实目的。你刚才安在我家三木头上的罪名,是你自己倒打一耙想这么做吧?我家墙头这么矮,扒上去正好踩着爬进大槐兄弟家,好偷他家的东西,对不对!”
“什么?!”
不仅松大东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直躲在院里听墙角的松大东也没忍住惊呼出声,结果扯到被打的脸颊,疼得他龇牙咧嘴。
昨晚自家儿子端回来什么红烧肉时他就怀疑过。
虽然已经吃过饭,但闻着肉味他还是没忍住倒了些酒,虽然吃得很开心,可嘴上仍旧说着毫不客气的话。
“那女人哪里来这样上好的肉,莫不是偷了咱家的吧?”
苟氏自然是不敢吃肉的,她拿了块被汤汁浸透的窝头,刚放进嘴里就香得险些哭出来。
听顾大槐询问,她匆忙咽下窝头,含糊不清的说:“你糊涂了吗,咱家的肉一方给了长青做束修,另一方被大丫拿去给王家办白事,剩了点都熬了猪油。”
顾大槐想要反驳,可想了想苟氏说的是事实没错,只得作罢。
“不过依我看,她迟早得为这来历不明的肉付出代价,”顾大槐又夹了块肉,喝了口薄酒。
顾长青很是疑惑:“父亲这话从何而来?”
“长青你总在书塾,没在村子里过活,不知道这些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