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一听,心中暗道:
“张遮素来严谨,这话说得却有些不对劲啊,难道他是想借此诈出幕后之人。”
姚惜见薛殊思索的样子,不禁问道:
“阿殊,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从纸本身查起,确是另辟蹊径,只是觉得这话单凭纸数论断,未免有些草率了。”
姚惜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满脸笑意的道:
“张大人乃是神断,说不定有他的道理。”
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通报:
“圣上驾到。”
只见一个面有病弱之色的青年走了进来。
殿里的人纷纷行礼:
“微臣见过圣上。”
“臣女拜见圣上。”
青年也就是皇帝沈琅坐在薛太后身侧,道:
“免礼,先前得闻泰安殿奏报,大体知道出了什么事,查得如何了。”
陈瀛立即回答:
“正查到关键处,准备令人去仰止斋与内务府核对纸数。”
杨蛟直接阻止:
“慢,本想以仰止斋是闺秀居所,查纸是细事,那么就此前被拘禁的相关宫娥前去协助,之后若是纸数对不上,一有可能是姜二姑娘真的事涉其中,二有可能是核对的人有问题。”
“只因去核对纸数的宫人,应该都被告知了微臣的意思,倘若这里面真的有暗害姜二姑娘之人,就算事前忘记了数目之事,定也会趁此机会偷盗纸张,藏匿于身。”
“而那人又必须跟着众人回来复命,仓促间定无法销毁纸张,届时只需要将去核对纸数的宫人一一搜身,若是无人藏匿,便排除众人嫌疑,就能言姜二姑娘问题最大。”
“如今未料惊动了圣上,再者,快耽误了一夜,下官与陈大人外臣入宫办案也多显不便,也恐拖得太久。”
“并且,就算查出是宫娥内有人作祟,定也没有胆子招供幕后之人。”
薛太后冷嘲热讽道:
“张遮,原来你早有计谋,怎么不继续故意隐瞒哀家,愚弄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