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都是师爷负责的,不过这位师爷,并非谨慎勤勉之人,宁王刚一接触便已经摸了七七八八。他以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为由,请衙差门吃了一顿酒,便知道师爷好酒色。
他与夏侯甫孝一边说着一边走入药炉。
“好酒色便好办了,找个妓子缠住他就是了。”沉迷酒色,无心政事,才有可能将一切都交到他手中。只是他初来乍到,得尽快让他信任自己才行。
夏侯甫孝不赞同看了他一眼,“钱塘每到入夜便灯红酒绿,淫歌艳曲绕耳,两岸酒家林立,豪门贵族、官僚士大夫享乐游宴,我正头疼如何整顿这股淫靡之风。你莫要想着利用。”
宁王不以为然,“我先利用,你再整顿。”轻烟、江水、皎月,本该绘成一幅极其淡雅的水边夜色,柔和幽静,迷蒙冷寂,却因为衙官得不作为、纵容,弄得淫声燕语,每每入夜,便是浓香浮江湖,香气甜腻催人吐。白白糟蹋了钱塘好风光,山林自然。
踏进药炉,宁王先看到百子柜前的宁安,随后才看向钱元华,轻唤了一声“娘。”
“夫君。”宁安听到声音抬头看,看到他后笑着迎上去,挽住他的手臂。“你怎么来了?”
宁王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还想问你怎么来了?”松画街的人热情,她偏偏不习惯这份热情。
“我带卿娘来找娘,见她忙便帮她忙了一会儿。”
“她缺人雇佣就是,药炉之中都是药材,你不是想要有孕吗,还是少接触这些药材的好。”原本是想等她身体里的毒素清除干净再有孕,可他见她生怕自己过了三十不好有孕,便也顺着她了。喝了这么多年避孕汤药,便是想有孕,也不是一朝一夕。
钱元华听着,忍不住白了宁王一眼。“你娘我这么多年日日接触药材,也没见你关心一下我。”当真是生儿子无用,有了媳妇儿便忘了娘。
宁王笑笑,“娘是兴趣所归,小安又不喜欢这些。”会来帮忙,不过是因为她是他的娘。
钱元华一边写药方一边道,“小安身子不好,还是别有孕的好。”冰库的黄花还未长出,便是长出了也不知有没有用,她每次发热产生的症状又越来越重,还是该先去除了毒素在有孕对身体的伤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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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道,“顺其自然。”她见旁人的子女多,便也想他多有几个子女,不顾有孕辛苦,生产之痛也想生子。可他也心疼她,所以只是面上顺着她,将避孕的汤药换成了药丸,以健脾开胃为由,日日哄她吃下。
钱元华听儿子这话便明白了,笑着摇了摇头。儿子儿媳感情好,她也欢愉。
“我带小安回去了。”宁王对钱元华道,“记得中午回来吃饭。”
钱元华头都不抬,“什么菜?”
“绘鱼头。”小安与两个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