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人帮忙,钱元华便能抽出空回到案前继续看诊了。坐在案前的女人柔媚,一双眼睛彷佛带着钩子,上下打量着宁安,看的她浑身不舒服。
药炉里的小药童借着抓药的功夫悄声对她们道,“那是咱们钱塘最大青楼醉春风的头牌。”
宁安低头专注在药材上,瑶卿抬头看了她一眼。
明黄罗裙,裙子的主人坐在桌前,双腿交迭,裙掖里翘出一只小巧的鹦鹉绿绣鞋。襦裙半袖、绣绫裹胸,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她的个头不高,梳着蓬松的坠马髻。薄纱大襟里,仅有一件葱绿抹胸,沿边缀着艳丽的孔雀蓝,裹着两团腴面似的饱满隆起,仿佛一只打横的大葫芦,双丸迭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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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年龄不大,身形娇小,削肩单薄、长颈如鹤,惟独胸前一对乳峰饱满柔软,绫纹抹胸的图样全被撑挤变形,绣工难细辨。略一走动,那两座水豆腐似的绵乳便颤忽忽地晃荡,令人目眩神驰,不忍须臾稍离。
小药童见瑶卿看着鸨母,撇了撇嘴,“那是涂药涂出来的。”
瑶卿面上一红,忙低下了头,尴尬不已。她只是想着,对方的长颈细臂,如何能有一双如此大的胸脯。
小药童一边利落的包药,一边同她们絮絮。“这些药,是她们的妈妈专门来找师傅配的,涂了之后,就能变大,又大又软。”她说着,还在胸前颠了颠。
瑶卿看着她小小年纪,一脸的成熟,忍不住扑哧一笑。“小小年纪,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小云认真道,“师傅这里,每日往来青楼女子,便是不学,久而久之也耳濡目染了。”她们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有些甚至以此为荣。便是来看病,也从不遮掩,一边号脉,一边还能扬起手趴撩拨药炉中年轻的病人。
不过幸好,她们只是动作、口头上占些便宜,并不敢有其他什么动作。她们惹不起师傅,也不敢惹师傅,生怕师傅断了她们的药。
药炉之中出了小云,还有两外两个女孩,都是被旁人抛弃后钱元华收养的,分别叫烟云霞。今日,小烟去周围的村落收药材去了,小霞去隔壁街施粥去了。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们便是如此,不过十二三岁的年龄,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人人都说钱大夫的小徒弟能干,可这种迫不得已的懂事能干,有的只是心酸。
“钱大夫,这便是你儿媳妇吗?”静雪勾着脚,软软的将手臂放到了腕枕上,一边晃着脚,一边看着宁安。
钱元华看了她一眼,目含警告,似笑非笑,语气冷淡。“我儿媳妇与你无关。”
静雪捂唇轻笑,“只是很少见这么干净的人了。”干净的让人嫉妒。
今日宁王去了衙门报道,听师爷简单介绍了他每日需要做的工作后便回来了。他是与夏侯甫孝一起回来的,刘大人久久在钱塘,又因年龄大了,朝廷免了他每年一次的入京述职,所以他并没有见过夏侯甫孝,更没见过宁王。他只是听说摄政王不日便会到江南地区,知道十月前会有新官来接任。
他私下同师爷与捕头说,希望接任之人九月底再来,这样,他便能在这里轻轻松松度过炎夏。待到秋高气爽之时,慢慢回乡。他也打听过夏侯甫孝是何人,知道他出自夏侯一门,是夏侯老将军的远房侄儿,与摄政王多少沾点姻亲关系,平时关系也是不错,自然不敢怠慢。
所谓的不敢怠慢,不过是将历年有问题的档案锁起或销毁,封住了当事人的口,并重做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