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宁看着宁安调侃道,“本王这个小妻子,可是矫情的很。”他轻捏她的鼻子,“又娇气,又刁钻,你们可得仔细着伺候。”是对宁安的宠爱,也是对她们的警告。“幸好嫁给本王了,不然便该吃苦受罪了。”
宁安舀了一勺汤,送入他口中,挑眉笑问,“怎么,你还想过我嫁给旁人?”
“想过,一想到便满肚子的气。”他握住宁安的手,宁安的手臂自从受伤后一直不太好,使不上力气不说,逢阴天下雨便疼的厉害。久而久之,宁安便开始用左手拿筷子、写字。他霸气道,“谁敢对你动了心思,本王便诛了他九族。”
“你便不怕九族之内有你?”过年那几日,她参加京中的后宅宴会,才听得承恩公夫人说起,原来她幼时,求娶她的人不少,相王、明王亦在其中。她明白承恩公夫人有奉承之意,听着却不是那么开心得意。回去后同肃宁说起,只觉得害怕。她想不到也不敢想嫁给别人会如何?总觉得害怕,不如他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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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信不过他,实则全身心的信着他。
肃宁眉头一挑,“父皇只有我一个儿子,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早就去了,满打满算九族之类的,便是舅舅他们。他们知晓我对你如何,怎会将主意打在你身上。”
此话一出,之桃与温岚均愣了一下,随即掩饰住自己的惊愕,利落的收拾了桌子,又摆上茶水与果点,退了出去。
杏文一回来便被范姑姑叫了去,伺候宁安久了,她也清楚宁安的性子了,与元杞冉没太多相似,倒是像她的父亲,恣意奢华、骄傲自大,冷漠自私,又极擅遮掩。
夏侯家的这只小母狼,这些年在金钱权势的滋养下,在摄政王的百般纵容下,已经长成了一头狡诈多端的恶狼。
范姑姑是何时发现宁安开始防备着她,防备着元杞冉的呢?大概便是从钱塘归来后,她面上让许嬷嬷安养,实则借由将许睿送给明王全了许睿心意,却暗中处置了许嬷嬷开始。许嬷嬷青楼楚馆出身,之前虽是皇后身边伺候的人,但总归皇后“死”过,旁人便是想要从她身上做文章,也无法拿着一个“死人”说事。可她与摄政王不同。曾经许嬷嬷伺候她,她听从许嬷嬷的话,是因为摄政王还并非摄政王,是因为他们虽为王爷、王妃却处处受压制。如今他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极其看重自己的名声,又如何会留着一个生平有污的人,平白让旁人拿了口舌呢?
这一年多,她屡次书信给元杞冉,想要带着杏文回宁州,也不知是她忙碌,还是不以为意,均挡了下来。
宁安透过窗缝看了一眼躲在厨房侧檐下说话的两人,收回目光笑着对阿朱道,“阿朱,杏文可是回来了?”
“回来了。”
“你去将她叫来。”
“是。”
院子小又院子小的好处,宁安几乎是话音刚落,阿朱便走了过去,略带不满对杏文道,“你回来怎不先去像王妃回话。”说罢,又看了一眼范姑姑,“姑姑,您有天大的事,也该让杏文先去回话才是。”她与阿紫同范姑姑、杏文又不同,她们几乎算是家生子,不仅卖身契被拿在王府手中,自幼也受王府教养、训练,她很了解王爷的性子,也很清楚王爷行事如何狠辣。她看过无数人存二心的惨烈,也见过无数人得了王爷、王妃赏识,脱了奴籍,平步青云的荣耀。
宁安坐在厅中喝茶,她喝不惯这种沙枣茶,让人换了龙井来。“信可送去了?”
杏文道,“送去了。”
宁安笑问,“接信者可是周湖的小哥?”从钱塘离开时,周湖特地回了一趟娘家,将她手中的几个驿站同长兄置换成了应州这些偏远小城的驿站,并劝说父亲派小哥周欢亭来看管。
周湖告诉他,小哥周欢亭虽是庶出,为人却极其厚道,她信不过一母同胞的长兄,却信得过他。
她不解,问周湖,“你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