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怎么样了?你让我来,是来看你煽情的吗?他到底怎么了?再不说我走了。”
秀真的耐心被她耗尽,被气到,她夹枪夹棒的羞辱她,料到了,但老巫婆一反常态,不断啰嗦,煽起情来,就是不说宫敬史到底咋样了?真被急到了,推开车门假装要走。
“看看,看看,还是那副德行,我不知道敬史看中你什么了?把一生赌给你这个啥也不是的女人身上,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赌场啊,所有人都在赌,所有人都疯了,如赌徒,又都是骗子,所有人,我说的是所有人,包括你的父母,你,还有其他人,你们都诚实吗?你被你父母骗了,我的蠢货儿子被你骗了,我被这个世界骗了,大家都是骗子,就他的智商和心眼,他能玩过谁?还偏偏耍狠耍聪明?只能被人欺负被人骗,他,赌输了!呵呵,你还有脸问?他,能怎样?得罪了那么多人,为了你,疯批成了那样,能怎样?能有什么好下场?好结局?死了,死啦,为自己的疯狂,买单了,为你这种女人,不在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我那一米八几的儿子啊,你,不是烦他的吗?这下,没人烦你了!这个傻瓜,从小电视剧电影看多了,脑子坏掉了啊,一手好牌,打烂了,为了所谓的爱情,疯掉了,电影电视剧,就靠安利那些个爱情来骗人骗钱的,不描绘的多多美好,你们怎么眼泪哗哗的流,怎么相信这个东西,怎么掏钱出来,怎么当真啊?害了多少痴男怨女?他的所谓的爱情,就他一个人像个疯子一样的独舞,你的心里却装着别人,疯子啊,人,多自私啊,你,不自私?你不也爱着谁就处处为谁牺牲为谁着想,不爱谁就处处不给脸色,都结婚了,嫁了一个,心里塞着一个,还拖着一个,把男人玩的转转,这不是自私是什么?我也自私啊,大家都自私啊,这孩子自私点,怎么啦?不都只想着自己,谁特么的不自私?偏他落了个枉死的下场,爱?他爱别人,别人爱他吗?就蠢到掉进去了,把命搭进去了,这个混蛋啊,从没想到过妈妈,这个不孝子啊。”
宫母疯了一样的疯狂输出,泪再也控不住了,生性要强的女人,哆哆嗦嗦的从拎包里掏出纸巾,按住了双眼,可泪水哪是说止住就能止住,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眼睛里充满了对秀真的恨,秀真的心咯噔一下,又像什么被撕裂了,这一句句,句句在锤自己,宫敬史真的没了,终于知道了,整颗心却疼的在滴血,面对痛苦失态的宫母,自己竟被说到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眶打转,语塞了,只能倔强的昂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死老太婆,害的眼泪根本忍不住了,她大骂自己自私,这一刻自己被怼的反驳不得,恨他恨了十几年,到了最后才明白,早已不知不觉的装进了心里,十几年的怨愤,竟化成了无限的伤心,他,竟是最终走进心底的那个人,这孽缘啊,自己造了什么孽?要受这样的苦?被他妈妈这样的骂?自己和他上辈子是什么样的仇怨?这辈子才会这么的遇见?他造下了那么多的孽,互相伤害,横惯了的家伙,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搞作没了,又坏又极端又无脑的家伙。
看着秀真情绪失控,泪控也控不住了,语塞的看着自己,一句话怼不过来,没想到最后能与自己一起伤心,共情到一处的,竟是这个死丫头,冤家啊,宫母的情绪更崩了,自己讨厌这个丫头,这个丫头也恨她的,最后竟是和她一起流泪,能这么痛快的说说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能与自己共情的竟是她,什么样的恶缘啊,而自己如今落得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了,好恨啊,不停的抽纸巾擦拭眼泪,怎么也控不好心情了,十几年了,自己讨厌这个丫头,事情竟是到了如此境地,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敬史到最后也没等到你一句暖心窝子的话,一句也没等到,到了这般境地,今天,你来,算有点良心,敬史是浑,但心是真的,走的无比伤心,可怜他年纪轻轻,活的一根筋,走的连狗都不如,这么好的家境拥有那么多,却没个好命,尝尽了人性的凉薄恶毒,我,不是个好妈妈,给他的关心不够,从小把他扔在老家,导致他太过放飞,不该自私的生下他,毁了自己也毁了他,人都是死在执念上,我这样,他也这样,我对不起他,没给他好的一生,他也从没遇见能治愈他的人,包括我这个妈妈,我太拼事业了,生于富贵,却没尝到甜味,直到死了,也没真正幸福过,而我这个做妈妈的,直到事业停摆了,败下阵来,才静下来想想过往,对不起孩子啊,活着时身边一直空落落的,好不伤心,他这些年过得多难过?所有的放纵,是因为空虚寂寞无有寄托,一切为时晚矣,大错已成,他也折腾的人神共愤,不知收敛,更看不穿人性,人,有多坏?多狠?他根本不懂,这教训,这错误,他没机会修正了,还好,你来了,眼泪出卖了你的心,他不至于活的那么一无所获,他这辈子,可怜,你是个连话都不想对他说的女人,心里一直就没有他,我恨自己的儿子没出息,窝囊,也恨自己纵的他无法无天,不懂人性刻薄,如今因果报应,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你肯为他流泪,人若有灵,他该是会看到的,不算输的一干二净,对你,这一刻,恨也罢憎也罢,我想放下了,必须得放下了,因为,因为那个混蛋,他爱你啊,死都把你放在心里的蠢货,我老了,要走了,你是敬史拿命去爱的女人,和你有着深仇大恨,国内国外交了那么多女人,一个不成,最后还是憋不住,跑去找你了,可想你一直住在他的心里的啊,他都不在了,我还恨你做什么?敬史肯定不想我去收拾你的,对你,我不能做什么,敬史会生气的,如今,一切都结束了,我儿的一生谢幕了!”
那么嚣张蛮横的女人,情绪失控的很,抱头痛哭,秀真的心理破防了,这么多年他们一直不懂反省,总是别人不对,自己永远有理,这个让她受不了,自己在等恶人醒悟的一天,他们欠自己一个正式的道歉,但他们却仍理直气壮,面对这样的他们自己心里不气吗?他们害了多少人?但面对对方的崩溃,自己却被整破防了,老女人痛哭失声,而泪水早铺满了自己的脸庞,遮也遮不住了,是因为宫敬史,这个杂种住进心底了啊。
“没想到,最后能面对面的说起敬史,一起痛快流次眼泪的人,竟是你,是你这个冤家,嘴巴再硬,眼泪骗不了人,眼泪才是心底的真情实感,你竟不懂,当你第一次为他流下眼泪的时候,他就已经进了你的心里,你竟是不懂,都是孽缘啊。有债要还啊,才会碰到一起,老天就喜欢去磨人的心啊,不痛苦,都不配叫人生!”
虽然自己泪流满面,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但一想到要与她去共情,秀真心底万般的不愿意,一千个不情愿,她给自己造成的伤害,自己刻骨铭心。
“我不想和你辩论,我们并不是能抱在一起痛哭的人,不要再煽了,他怎么死的?为什么你说他死的连狗也不如?他怎么死的?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我不想再听你煽情了!”
听到宫敬史死的连狗也不如的时候,心如刀绞,即使是再坏的人,死,也不该死的没尊严啊?情绪崩溃了的宫母,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啊?我这么说的?你不用当真,说夸张了,看到你这丫头,情绪怎能不激动?说撇嘴了,敬史一死,我的心乱了,都记不得说过什么了,复盘能力也不行了。”
“不,你肯定没说错话,真话假话,我听得出,一直以为你不是个肯吃瘪的人,宫敬史是不是被人虐杀的?是不是啊?”
“你这种丫头,死心眼,就爱钻牛角尖,你没听错,是我说错了,脑子糊涂了,这阵子受的冲击太大,这个世界也有撬不动的东西,自信了一世,最后不过是替别人做了嫁衣裳,替别人辛苦了一辈子,我,也有说错话的时候。敬史,我的儿子,他死了,我不可惜吗?冤有头债有主,有的账,如果要算,也是我这个母亲的事,你会替他报仇吗?只是告诉你,敬史走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宫敬史的混账家伙了,啊,确实是个混蛋啊,一点没把妈妈放在心里,生他养他的我,他一点没放在心里,把个恨他的外人当成了宝贝,是不是傻是不是蠢?他爱你这样的丫头时,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是一点也不懂,你好看吗?有才吗?有钱有势吗?你什么都不沾啊?怎么会有这样蠢的家伙,手一挥,女孩们会扑上来的,他有这个资本去游戏人生的,栽在你的手里,却没换来一声爱他,就这么没了,我的儿子,多可惜啊,他是浑,不懂事,却不是那种坏到根子没有良知的东西,连良心的谴责都不会有的那种人,但有的人,人都不算,我,已想开了,自己嘛,首先,得活着!得信因果,温会长温树生都得报应了,无尽的欲望,和不能克制的性情,害死人,温倩倩不也死了,造了孽的都会有报应的,我信了,我,不服了一辈子,争强好胜了一辈子,活到这个岁数,才明白,要信因果,自己也得了报应,好色纵欲的丈夫横死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生奋斗的产业,被人连抢带夺的贱卖了,亲人,除了亲身父母真的疼你,兄弟姊妹都不一定真心对你,都是明哲保身保自己,狐朋狗友?更扯淡,落难之时,没有一个人出手帮你,温树生那么八面玲珑风光无限的人,最后,身边,全是落井下石,全是釜底抽薪,我,也一样,成了个只能背井离乡的孤寡老人,落难时,几人会帮你?当别人落难时,我们会帮人吗?越往高处爬越是无人处,呵呵,反看自己这半生,错事太多,但我要熬着这口气,不能倒下,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我不是你这种酸臭丫头,我,要熬着这口气。”
只要她一煽情,秀真硬起的心,就又软了,听她那么的说宫敬史说自己,又与她哭到了一起,两个人眼泪汪汪的,对视着,却又互相仇视着!
“再否认,你的神色你的语气都不对头,他到底怎么死的?怎么死的?这个,总该告诉我吧?我也听你的唠叨这么多了,耐心也有底限的,我不是来听你煽情听你倾诉的,我是谁?你是谁?我们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合适倾诉共情吗?你不能不告诉我。”
“都化成一捧灰了,怎么死的?他,他就死在那场雨夜,被你我扔下的那个雨夜,至死心里都装满了你,他闯下了大祸,我救不了他。你更救不了他,他把自己作死了,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在省城拆了你们,那时该把你哄住了的,就不会发生这场大祸了,敬史说不定都已经有孩子了,都会走路了,我这脉就不会断后了,我现在最后悔的是这个,我们都太随着自己的想法和性子了,我这个妈妈不合格,孩子喜欢,就随他去好了,最后,什么也换不回他的命了,错事做了太多!一个错误的决定,毁了终生。”
这些天太憋屈了,没有一个可以倾诉可以敞开了聊聊痛苦的人,直到看到秀真为敬史泪难自控的时候,心底的坚冰化了,自己也是个人啊,也想找个人发泄心里的情绪的!
“哈,哈,你似乎没有问别人愿不愿意的习惯,这样霸道的你,铸就了同样霸道的他,他到底怎么死的啊?你怎么就是不说,急死我了,你,太狠了,都把我喊来,却一直吊着我,夹枪夹棒的挤兑我,还替我把孩子都生了,也不问我愿不愿意,考虑过我的心情?只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
秀真抑不住心底的难过,失去了耐心,声音已呈嘶吼状了,应是死的挺惨,否则宫母不会那么说。看着秀真急的要疯了,眼眶爆红泪水噙满,宫母明白除了她,这个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至少还有这么一个人,心里装着敬史了,她忽然释然了,对秀真已恨不起来了,看着秀真笑了起来,孽缘啊,就是一场孽缘,直到现在,自己才愿承认秀真这些年确实受了伤害,她这么些年挺冤,挺苦,彻彻底底的受害人,是自己太过放纵孩子了,太看重出身家境,都忘了感情这件事,是从不谈理由,来了,就是来了,走了,便是走了,自己没尊重过儿子的感情,没有顾忌过他的感受。爱,根本不谈原由不谈正确,它是情感,不是选择,是自己错了。可是让她知道一切又有什么用?知道一切的她,斗的过谁?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都拧不过的人,她,能有什么能力对抗?不过是徒增烦恼无能为力罢了,儿子那么爱她,一定不想让她知道死时的惨状,不想让她痛苦让她无能为力的。
“淹死的,他早在医院住院时就自残过,也自杀过,爬到窗台,胆小,怂了,不敢跳,那天送回来时,已经死透了,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个傻孩子他死了,也算给他个交代。”
“不对,你的话里话外,他都不是简单的死,那你为什么报失踪?处处不合理。”
“你怎么这么整脑瓜?我不报失踪能怎么办吗?遗体悄悄送回来的,院门也坏了,放在院子里,送的人早走了,门口的监控坏了,一路上的监控都坏了,一点证据没抓住,年纪轻轻的枉死了,对于一个死了的人,什么也不重要了,所有屈辱和骄傲,他都不知道了,只有活着的人,在痛苦,他造下了那么大的一桩祸事,前前后后牵涉那么多的事,那么多人,你理解过一个做母亲的心吗?他已死了,若说是他杀,是要被拖去尸检的,开膛破肚,割开喉管,敲开脑袋,哪里可疑就解剖哪里,剪开血管绞碎神经,你能理解一个母亲的痛苦吗?当初他精神不振的时候,我连精神病科都不愿送过去,我怕他受不住那种变态的治疗,我不愿意他死了还去遭这份罪,我若说他是自杀,疑点那么多,有人不信,挑事,举报了,我还是得亲眼看他被拖走,去受折腾,我宁愿报失踪,反正我知道他已不在了,给他办后事好了,他死了,我最恨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不会让他白死的,十月怀胎生下了他,每一滴血每一根头发每一粒细胞,都是我十月怀胎育下的,我不希望他被冻在停尸房的冰柜里,被反复拖出来解剖,你知道他是淹死的,就行了!”
秀真怎么不知尸体解剖多残忍?曾经接手过凶杀案件,被害男孩的尸体,被反复解剖了三四回,身体变形的像具空皮囊,脸塌的都看不出原形了,原来挺漂亮的男生,活脱脱的成了一具冰冷丑陋的怪物,自己若是真的心痛他,可惜他死的太年轻,不想他再遭罪了,就当他淹死的好了,他的妈妈都认了,秀真不再追问了!
“还在想该把这孩子的骨灰带出国?还是留在这里?我犯的事不少,温树生温会长那样的人,都落得这般德行,我不能保证未来能活的很好,不被报复,过去的事不被扒起来,得罪的人太多了,敬史犯的事,反噬太大,我都不知未来会什么样子?只要,我还记得儿子的死,记得我卖掉企业也换不回儿子一条命的仇,我也可能控不住自己,未来能否寿终正寝?都是问题,一想到我要是出事了,坐牢了,死了,敬史的骨灰,孤零零的埋在异国他乡,连个扫墓的人,也没有,连个记挂的人,也没有,我就不能安心,可是骨灰留在国内,我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怕被人盗取,怕骨灰都扬了,他得罪的人太多,在世时,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命都送在这上面了,来之前,我还在想,万一你恨大过一切,恨他要死,怎么办?还好,我儿的痴妄,终没成空,眼泪是骗不了人的,你的心里有他,嘴上死硬死硬的,骗不了我了,他已装到你的心里了,我想把他留在国内了!”
“你,什么意思?”
宫母猝不及防这么的一说,秀真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我年年去看他吗?这么自信?不怕我哪天心里又恨起来,去把他的骨灰扬了?”
“不可能,敬史在你心里是什么存在,我看出来了,你骗不了我,恨和爱,都有,都在你的心里,但你不是心肠狠毒的人,只有恶人才做的出狠事,你,一只小绵羊,做不了这种事。他为谁都命都送掉了?你不会,你在省城留下的每一件东西,他都收着了,一根筋的家伙,他怕是也不想离开这片土地的,他那么爱你,美国太远,看你太累,那么懒的傻瓜,肯定不想自己那么累,即使是死了,也希望那个让他生不如死的女人,能为他奔丧,能为他流泪,能为他扫墓,能来看他,烧烧纸钱换换花擦擦墓碑,就像是有了个家属的身份,死,不是告别,是又一次回到了喜欢了一辈子的女人身边,他怕是也愿意的!你愿意吗?死丫头?我,但凡能平安的度过余生,我都不想把他托给你,我这个做妈妈的都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但凡有个真心实意能替我扫墓的,真心把敬史放心里的人,我都不会想起要托给你,我的恶业不少,即使远走异国他乡,我,都不知,能熬多久,坐牢了死了,他怎么办?即使已是一坛骨灰,我也不希望他在异国他乡成为孤魂野鬼,连个真情实感去扫墓的人都没有,骨灰留在国内,谁会为他点香上烛?为他流泪真心去看他?我托给谁我才会放心?敬史在阴间也会愿意?生时,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懂他的心,也没给他幸福名誉的一生,如今他都死了,才知后悔,想再疼疼他,舔下脸来问你,我想他是愿意的?”
宫母和自己说了这么多,声声噙泪不停擦拭眼泪,从没看过这样的宫母,宫敬史死的憋屈,即使秀真倔强的强忍泪水尽力克制,不想流的太稀里哗啦,也是不行了,即使是孽缘,即使是畸恋,那家伙的心是真的啊,说不出一句硬话。
“别说了,懂了,生时,我难以原谅,他都死了,恶业已拿命偿了,都这般了,还能怎样?明明恨他恨了要死,泪却是止也止不住,你说我嘴硬也好死犟也好,我是真的恨他,你如今这般说了,我能怎么办?这辈子注定被他烦了,都烦了十几年了,没想到最后是这样,他注定不会和我成为陌路人,一辈子就这么断了连系,长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算了,我认命了,上辈子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这辈子要这样?。”
“好,好,他一个狗脑子的人,事情闹成这样,他也死了,你就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