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蔓跟着苏慎渊到他的公司,倒不是有什么事,而是担心他突然死掉。
虽说,如果他真的会死,她在他身边也改变不了什么,但她总感觉,只要她尽可能离他近一些,只要他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他就不会突然死去。
大多时候,奚午蔓都在苏慎渊的办公室,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看书,用他的电脑查书上她不懂的专业词汇。
午餐是秦喻章为她送到办公室的。
秦喻章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起着一个陪伴的作用。
但他也觉得一直盯着奚午蔓吃饭有点过于奇怪,感觉像是在盯着犯人,于是自觉地找一些话说。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除苏慎渊以外的、可以和奚午蔓聊的话题。
于是,他向奚午蔓讲着苏慎渊上午的工作,还有一些在工作中发生的趣事。
奚午蔓听着,偶尔被逗笑,笑过之后,她就忘了为什么而笑。
等她吃完饭,秦喻章收拾好餐盘餐具。
秦喻章离开前,告诉她,晚上苏慎渊要参加一场酒会,问她有没有兴趣一起。
倒不是有没有兴趣的问题,主要她找不到参加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酒会的理由。
而天色渐晚,她看见苏慎渊的时候,又给了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陪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早上哭过一场,她总感觉苏慎渊对她的态度跟以往不同。
今天的他,不管是与她说话的语气还是类如请她上下车的动作,都像是在对待一个心灵脆弱的、需要小心呵护的孩子。
奚午蔓有点过意不去。
毕竟,她是因为感觉厄运降临在苏慎渊身上才哭的,怎么那个遭厄运降临的人反这样小心翼翼地照顾她的情绪。
这场商务酒会举办于市中心一家大型酒店的宴会厅,出席的都是近年活跃于首都圈的政商工界的重要人物。
奚午蔓看见好些熟人,仅仅是瞧着眼熟,她记不起姓名。
苏慎渊一直跟在她身旁。
她以为他是担心她会突然再哭一场,直到他为她拦下第一杯酒,她才意识到,事实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窗外下着雨,没有她印象中的雾。
乍一眼瞥见外面的辉煌灯火,她恍惚认为,推开窗,星星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