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番话哪怕对新王妃说上一次,也不是这个局面哟。”景姑姑拿奕王也是没有办法,却还是不放心,“王爷先进去,老奴再走。”
周敞一百个不愿意,却也是拗不过景姑姑。
两人说话的当口,瘦猴收了马车从西边过来书房。
老远就招呼:“王爷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吗?可是要传膳?”
“不了,我们去一趟东院。”周敞有了瘦猴多少又提起几分精神。
瘦猴显然还不知道梅生的事情。
于是在景姑姑的“监视”下,周敞带着瘦猴先去往寝殿。
一脚才迈入寝殿院门,周敞就气血上涌。
大临十月的下旬已经入冬,寒冷的天气里,袁韵倒是在院中搭了遮风的暖帐,帐子里摆了茶桌茶椅,桌子上有瓜有果有热茶,桌子下也烧了炭炉。
但棚子外,梅生却被五花大绑跪在墙边冰冷生硬的鹅卵石地面上,单薄的身子背对院门,瑟瑟发抖。
袁韵悠闲自得地坐在暖帐里,拥裘围炉,身边是奶娘孙嬷嬷和两个贴身的婢女,正有说有笑,笑得脸都红扑扑的。
梅生的身后则是两个粗使的男仆和仆妇,煞有介事押着梅生,却也都站在夕阳的余晖里,唯有梅生不但跪在冷风里,还是见不到太阳的阴影里。
“你这是做什么?”周敞冲上去喝问。
袁韵对奕王的到来并不意外,娇笑着起身相迎:“参见王爷,王爷今日回来的倒早,怎么有兴致过来臣妾这里?”
“少废话,你知道我是一定会过来的。”周敞早把景姑姑的嘱咐抛在脑后,目光落在梅生身上,又补上四个字,“赶紧放人。”
梅生本一直低着头,听到周敞的声音才惊喜抬头,一双鹿眼在见到周敞的那一刻,瞬间泛起泪光,却又紧咬住了嘴唇。
袁韵却只当没听见周敞那四个字,也不在乎周敞态度,仍旧气定神闲:“王爷急什么,不如先来暖帐里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