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打开锦盒的时候,已是到了黄昏。
洁白的龙凤同心佩被青年小心翼翼地挂在腰间,随着他的行动泠泠作响。
“君子佩玉,熠熠其德。”
宿承安挑眉看着锦初,语带抱怨,脸上却神采奕奕,“阿锦这是嫌弃我粗鄙,鞭策我向君子学习呢!”
锦初罕见的没有吭声,她想到了那个亲手所制,样子很丑的香囊,到底是送还是不送呢?
思忖间,她的目光就转到了妆台的里层。
得不到回应的宿承安,敏锐的发现了姑娘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青年露出了然的笑容。
“看来阿锦还有礼物不曾送为夫啊?”
“没有!”
锦初矢口否认,可她这过于果断的回答,和闪躲的眼神,却恰恰再次充分诠释了何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宿承安略略偏头,拖长了腔调笑问:“阿锦说的可真?”
“那是--”
自然两个字还不曾出口,青年已是趁着她恍惚之际,快速拉开方才她投注了目光的那层妆匣。
在妆匣的最里面,一个群青色的香囊静静躺在那里。
锦初赶忙上手去抓,却被青年更快的挡住。
宿承安握住那只香囊,笑得心满意足:“原来阿锦还给我亲手做了香囊啊!”
锦初急声辩解:“那是我做来玩的,你快还给我!而且,”她声音放低,带着点懊恼和遗憾,“这东西那么丑,即便送你,也是戴不出去的。”
“谁说丑了?我看就很好嘛!我都能看出来阿锦绣的这两只野鸭子一雄一雌呢!”
青年话音方落,就见本还带着点羞赧的姑娘,下一刻就柳眉倒竖,怒目而视,伸手指着他手里的香囊,气怒交加的低吼:“我就说丑嘛,你还非要说好,既是好的话,怎么鸳鸯和鸭子都分不清?”
“呃……”
“我眼拙,是我眼拙!阿锦莫生气!都是为夫的错!”
青年低声下气的赔着礼,声音中极尽讨好之意。
即便如此,却还是被另一个更为愤怒的女声盖了过去:“宿承安,你给我出去!”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随之而出的还有衣衫不整,颇显得几分狼狈的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