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疲于奔命

长沙郡府。

苟郡守和费郡尉喊来申豹,都瞪眼骂着,“缉盗是你的职责”,“朝廷追责,第一个就把你推出去”。

申豹吓一跳,不觉皱眉,又瞄费郡尉。

费郡尉瞪牛眼,“看甚鸟,我被朝廷责罚,你也跑不了”。

苟郡守也瞪猪眼,“可以先撤职查办”。

申豹委屈皱眉,“末将一直用心办差,守了几夜,不见贼寇,不知哪里来的”。

费郡尉瞪眼,“要知道哪里的,还要你做甚?”“本尉直接就把他灭了”。

苟郡守猪眼睛看着申豹,“前一阵,你不是很有办法吗?”“屈辞到哪你都知道,今日怎的甚都不知了?”

申豹一愣,不断捏拳头。

费郡尉瞪眼,“原来是讲好的呀”。

申豹皱眉,又咬牙。

费郡尉咬牙切齿,“眼下正是大军用粮的时候,偏偏到处烧县仓、乡仓,还劫粮船,这就是不让人活嘛”。

苟郡守点头,又瞄申豹,“那个甚屈辞、景兰,你也不要去管了,先一心把那放火的狗贼捉了”。

费郡尉点头,“就这样办”,“去吧”。

申豹回来,一肚子气,皱眉不说话。

“四方脸”进来瞄一眼,“到处打听了,这边的山寨很多都散了,都不成样子了,好像不是这边做的”。

申豹瞪眼,看着他。“红枣脸”、“黑炭头”和“络腮胡”也皱眉看着,又摇头,“外来的?”“图甚?”

“四方脸”摇头,看着申豹。

申豹摇头,又捏拳头,忽然一捶大腿,“就是景兰和屈辞一伙做的”,“他们还在长沙,在洞庭湖”,“换了地隐着身”,“就是想扰乱我们,不能一心去捉他们”。

“红枣脸”、“黑炭头”、“四方脸”和“络腮胡”几个微微点头,“有点计谋”,“还真不好对付”。

申豹冷笑,“偏偏郡府上当了,不让再去捉,只捉放火的”。

“黑炭头”咬牙,扫一眼众人,“怎办?”

“四方脸”低头不说话,“红枣脸”和“络腮胡”眨眨眼也不说话。

申豹咬牙,“这招够毒”,“绝放不过他”,“这边照样打听,有了消息,照捉”。

几人点头,又看申豹。

申豹不断捏拳头,“既来了,肯定有痕迹”。

几个点头,互相看一眼。

申豹扫一眼,“你们几个记住,长沙那些旧大户人家,盯着”,“罗县屈氏那边,盯着”,“那些县仓、乡仓的必经道路,能派人的都去,见了可疑的,一路跟着,看藏哪里,到时一锅端了”,“捉了景兰和屈辞,就没人放火了”。

几人点头。

却说“大黑痣”和“刀疤脸”带着人,黑夜里,一阵东边一阵西边,到处点火烧粮仓、草料场,不好靠近的地方,就箭头带火射过去,能烧多少是多少,烧了就走,也不抢粮食,也不跟你打斗,不留痕迹,恶作剧一般很是痛快。

又不怕辛苦,又坐船又走路,县里、乡里不断踩点,慢慢发现官府都加了防备,不但粮库、草料场加了警戒,好像到处还有放哨的人。大家看了摇头,不好下手了。

“大黑痣”摇头一笑,跟“刀疤脸”嘀咕几句,抬头扫一眼,一咬牙,“走”。

长沙沙面。

大山石高高立着,远远就能看见。到处高高树木,风一吹,树叶“沙沙”响。一群鸟儿远远飞来,又头顶掠过,慢慢小黑点看不见。

申豹带人下了船,一路走着,树底下、草地上,踩着干枯树叶“嚓嚓”响。到了长沙郡最大的草料场,到处看一轮,防范很好,人手也足,贼寇很难进来。

申豹点头,跟看守的将官讲着话,又伸手指着,在高的地方再让人远远放哨,就能万无一失了。那将官伸脖子望着,又点头。

那将官又带申豹到草料场里面去看,满场子的草料,堆得很好,看起来管得很到位。

那将官很得意地讲着有多少草料,够多少马匹吃,又运去哪里哪里,哪个将军又很满意,还要推荐他去哪里做官,“就是一点头的事”。

申豹见他拿认识的将军来炫耀,心里不舒服,敷衍一下,带人走了。到家门了,又让“四方脸”众人回去,他要家里过一夜。

申父、申母和妻妾、孩子见了,非常高兴,过节一般。申弟见了也笑,带着家人都过来一起吃饭,又喝酒。两孩子缠着申豹不肯离开半步,一直坐身边笑着。申弟的孩子也过去陪着。申父和申母见了,满脸皱纹都笑开了花。妻妾也满脸笑着,都瞄着申豹。申弟妻妾也笑。婢女一边看着。

申豹和申弟喝着酒,又讲着南边打仗,那么久,几年了,弄得长沙很紧张,粮食都不够吃了。申豹说,灵渠还没通,总讲差一点,却一直不通,粮草物资运不过去,十几万大军一日要吃多少谷粟,都等着吃饭,怎么打仗?

申父和申母都瞪眼,“一日得多少谷粟呀?”“几年?”“哎呀,怎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