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嘴擦的这样勤,我倒不如不吃了,省的累着你。”
他立马止住,只是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看的青夏心里堵了口气。
这口气一直到了夜间床榻之上,在他小心翼翼摸过来,环抱住自己腰身的时候,青夏转过身来,狠狠将他推开,像是憋闷了许久一般,眼泪簌簌,手握成拳头在他胸膛上捶打。
“你在如何装相,都是想迫我内心不安宁!你想让我自责,愧疚,从而接受你给的所有的好,你让我连选择另一条路都不能心安理得,你明知道的,你明知道我做不来,你捏准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将自己作践到这一步,还能理直气壮的要离开,你分明有那么多强硬的手段,可你偏偏选择了诛心。”
青夏哭的眼睛都睁不开,字字句句都是真心,哭的宋溓不能再装作不知,扬了一下午的笑脸在这时破裂,他只能让她发泄,却不允许她真的推开自己,方寸之地,任她捶打。
“诛心?你说这话何尝不是在诛我心?”宋溓眼神一暗,声色发苦。
等她哭的累了,力气稍缓时,宋溓沉下声音来,说道:“下午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倘若这个孩子生下来,你还是不愿意跟我,我便回京请罪,到时你带着孩子去哪儿都好,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不会叫你深受困扰。”
青夏抽噎,闭上眼睛。
又听他说:“我不会再瞒你,也不是想让你抱着愧疚,今夜我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与你说清楚。”
青夏安静下来,听得他说:“先帝的时候,宋家就是皇室的眼中钉,如今新帝登基,虽将宋家捧上神坛,可我和父亲都觉得,这样下去盛不过三代,等到新帝羽翼丰满时,可能宋家就会从他的宠臣,再度变成眼中钉……宋家已经出了一个王爷,一个侯爷,泼天的富贵,你可知道盛极必衰?”
青夏泪眼朦胧,心里大约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我所求的是一个太平盛世,大霁能有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显然先帝坐不起这个位置,如今,只能看以后,我只以为该做的已经做到,再去追求所谓的高度和权利,我们这一代人享受了极致的富贵,可谁又能保证,宋家的下一代会不会消亡?”
“……”
“回京之后,我与父亲恳谈了一个时辰,我说我不要如此的封赏,我要为宋家留下喘息的机会,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父亲自然明白我的顾虑,后来我便进宫告诉陛下,我年纪尚轻,虽先前有过功劳,却绝不至于能做得起这样的位置,我愿意为陛下去那贫苦之地,倘若我有那个能力,将来还能得陛下重用,便是宋家的福气。”
说到这里,青夏手指蜷缩,不自觉的抠住他的衣裳。
“所以青夏,这件事是为宋家以后考量,并非是想拿捏你的资本,你也不必因为这件事情暗自苦恼,心生愧疚。”
青夏怔怔,他的怀抱又热又紧,可这一次,没让她在觉得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