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言卿有点好奇,她与其他妻主娘子相比,差距并不是很大,但为何这些人总能一眼分辨出她是“小娘子”,而不是“娘子”?
按照这地方的习惯来看,娘子是称呼那些年满十八已有信香的,如她这种年不满十八的,则是一律称作小娘子。
但,十七跟十八,这差距也不大呀,他们怎就一看看出自己是个小娘子而不是娘子?
“我姓言,听说沭阳姚大人来访,所以特地来见见。”
那位军士愣了下,不过显然此前曾得过吩咐,立即大手一挥,身后众人分向两侧,那些持刀的卫兵军士为言卿让出一条通路来。
言卿:“……”
心想,
这阵仗真怪大的,她这哪里是临时请来个救兵,这分明是搬来个大佛。
等进入官媒,就突然听见“砰!”地一声,仿佛有人用力砸碎了什么东西。
言卿循声一看,就见一个长相温柔,神色淡雅的年轻女人,身着一袭湖烟色长裙,看起来知书达理,仿佛书香门第,然而此刻那人正手持长刀。
那长刀落在崔大人的脖子上,而崔大人正脸色铁青。
“姚大人这是作甚!!”那含怒的嗓音许是气急,比起平日沙哑许多,那神色也全是怒火中烧。
倒是那位姚大人,姚千音,她温温柔柔地笑了笑,“本官听闻崔大人极爱在书上刻字,想来书法定然不错,于是便慕名而来,特地来此观瞻一番。”
那手依然稳稳地拿着刀,却冲一旁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恭恭敬敬地捧来一份文房四宝摆在了崔大人面前。
姚千音又是一笑:“还请大人写上几个字,也好让本官瞧瞧,这“贱人”之中的贱字,又究竟能写出怎样的风骨笔法。”
崔大人听得一怔,忽然瞳孔一缩,那脸色也唰地一白。
自从昨日城西桥梁坍塌,得知两位娘子及其夫侍被河水冲走,崔大人便忙着带人下水打捞。
今日听闻这沭阳官媒的姚大人来此,她本就一腔怒气,一腔不满,心想冤家相见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