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每说一句,程宗扬眼中的恨意就明显一分。
“住口住口!”
“你说,你要是不做墙头草,你如今该是多么风光。”
程宗扬恨得咬牙切齿,可惜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
翌日,程九鸢夫妻进宫给昭烈帝请安后,昭烈帝让程九鸢先回府,留下了楚珩。
御书房内,昭烈帝看向楚珩。
“珩儿,父皇时日无多了,如今朝堂安稳,父皇也该歇一歇了。”
昭烈帝看向全公公,全公公递上一个木匣。
楚珩缓缓抬眸,最终还是伸手接过。
整整一个时辰,楚珩才一脸沉重地从御书房里出来。
昭烈帝一脸轻松地靠在椅子上,“朕从未如此轻松过。”
全公公笑道:“您是轻松了,可方才殿下那表情,奴婢还真怕他拒绝。”
昭烈帝笑出声:“你说坐这个位置有什么好的?整日殚精竭虑不得歇,每日寅时(五点)起,上朝、批折子,就算是‘吃了吗’、‘睡了吗’、‘最近胖了吗’这样的请安折子,也得一一批阅,一直到亥时末(晚十一点)才能歇下。”
“一日就睡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还得后宫雨露均沾,你说说,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万岁?呵!这古往今来,你看有皇帝到百岁吗?”
全公公点头:“陛下为东陵操劳了大半辈子,确实辛苦。”
“现在好了,朕把这担子交出去了。老五,朕是放心的……”
楚珩回府,见程九鸢正在看王府的账本,他上前把人揽进怀中,也不说话,只静静地抱着她。
“怎么了?”程九鸢放下账本,轻声问道。
“父皇说,明日会当朝宣布退位,他要抛下我自己去逍遥了。”
程九鸢被他这孩子气的说法逗笑了。
“父皇一直想去江南,他与母后是在江南相遇、相恋的,父皇时日确实所剩不多了。趁现在还能动,是最好的时机。
楚珩将脸埋在她发间,闷声道:“我明白。”
“我会永远陪着你。”程九鸢靠在他怀中,轻声承诺。
楚珩收紧了双臂,还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