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剑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黄玄感道:“现下我便将口诀授你,勤加练习,自便能成。”说罢,又看向慕容离,说道:“慕容小庄主武功了得,想来是无须学我这腌臜的逃命功夫。”
慕容离听出语意,原是叫自己退避三舍。也不着恼,兀自转向一旁去了。
黄玄感见其走远,缓缓将口诀念道。梅剑之听罢,自心中默念几遍,已尽数牢记。当下依着闭气口诀,首封手太阴、至手三阳、足三里诸般脉络,四肢顿如黄玄感所言,立时没了感知,可不就是极轻极便?足下拔步,斜掠如飞,立时奔出一里地不觉疲累。直至一罗预,才停下换气调息。转身回望,已瞧不见慕容离、黄玄感夫妇身形。
梅剑之愈奔愈是沸叹,绕着太湖岸边转旋半遭,直至前方乱石嶙峋,再无去路,这才返回。
待回到黄玄感夫妇身旁,梅剑之深鞠一躬,作揖感谢。黄玄感颇是喜乐,压低声音,附在他耳旁说道:“日后那小丫头再欺负你,你便使我教你的法子逃跑,管叫她难追。”指得正是慕容离。
梅剑之愕然,心道:“前辈有意支开阿离,竟为这般。”不禁无奈。
李素手将黄玄感说话听了进去,不满地道:“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你管教这些作甚?真是越老越没个正形!”叱罢,高声唤回远处的慕容离。
黄、李夫妇并肩,各自抱拳一揖。李素手道:“风儿皮外擦伤业已愈合,只腰背断骨之伤,尚需数月静养。老身与家夫商议,此时将风儿带回,路途颠簸,委实不便,如能暂居庄中,待其痊愈,届时我二人前来接续,定当重谢。”
陈宛风清醒时,李素手曾询问过她自己意见,倘若她欲返回衡山,便是抬,也给抬回去。岂料陈宛风不假思索,坚称尚有要事未办,不愿回山。劝得急了,竟吧嗒吧嗒泪珠子往下落,哭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