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剑之皱眉不解,心中暗忖:“大凡施展轻功,步履需快,以致一呼一吸的频率,均快过寻常。怎地前辈此法竟要屏住呼吸,那如何喘得过来气?”
黄玄感见他疑惑,接着说道:“不怕你两个年轻人笑话,我年轻时,武功不济,偏又好管闲事,是以总挨得那些三教九流的毒打。这般逃命逃得久了,竟自行悟出一套专门逃跑的法门来。”
“黄大哥,你这些事,我怎不知?”李素手惊奇插道。
黄玄感哈哈大笑,捋上长须,说道:“手妹,当时你是那鼎有名气的衡山派高徒,而我不过一介江湖散人,说得好听呢,算个江湖游侠,说得难听,那便也与流浪汉子一般无二。这不光彩的事,岂敢尽数与你提及。”
李素手怪道:“这说得是什么浑话,我李素手既看中你,自当共进退!”
黄玄感伸手在她发上抚摸,无限宠溺。梅剑之和慕容离瞧这夫妇二人虽年过半百,神情举止一如年轻儿郎般深厚,无不崇羡。李素手按下丈夫手背,低声嗔怪:“哎呦,也不嫌臊。”
黄玄感收回心神,接续上段道:“我曾遭'鄱阳三匪'追击,难以摆脱,遂陡生一计,龟息闭气装作死人。那三人一番试探,见我果真没了气息,这才作罢。龟息闭气之法,说来简单,也不简单,光凭憋气难唬敌人。”
梅剑之点头道:“是了,若来者心细,定要拿脉探究。可这停止脉搏跳动之事,岂非极难办到?”
黄玄感道:“此技需心神合一,调经息脉,使手太阴经,行经腋下深处的天府穴中凝滞,如此便探不到脉象。”
梅剑之、慕容离听得瞠目结舌。慕容离自幼习武,如今亦十多年,竟从未听过此等闭气法门,震撼难表。
“哈哈,扯得远了!两位听听便是,切莫当真。”黄玄感朗声笑道,“这'龟息步法',便是奔行时凝闭气息,四肢百骸皆具轻盈无比,举步生风。但感心肺不适时,需及时调整气息,倘若闭得久了,恐有心脉爆裂之嫌。”